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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蘇曜!
那是蘇曜對征服天下的宣告。
有些執念,復活了,燃燒了便直入血脈,永不消退。戰天下,故去的先皇便是那種下的執念。他不需要君臨天下,萬民臣服,他只要戰場上屬於他的榮光,他只要守護他心中的那些人,他只要感受他的信仰與驕傲,那才是他的初衷。為了這些,任何人都不會讓他放下手中的刀,即使沾滿鮮血,即使陳屍萬里,因為心中最原始的東西已經逼近,日益清醒,皇叔的疆土,父親的尊嚴,沙場的快意,與生俱來的抱負,無人可擋。秦嶽明白蘇曜是天生的軍人,天生的戰場主導者,他屬於軍隊。
蘇豈則是無可或缺的共舞者,蘇曜想怎樣,那便與你同去,傾我所能將你成全,他只看自己的雲捲雲舒,他逍遙灑脫,玩耍世事,談笑風生。而於蘇曜,蘇豈所求,他定奉陪到底。勝利固然重要,而相互的情義,永遠的相知相扶,共享那形骸放浪,醉臥浮生,豪情不羈,才會讓他們甘之如飴。
秦嶽一直看著他們,直到看不見,只餘下滾滾沙塵。秦嶽摘下眼鏡,抬眼向虛無中看去,她想到了父母,她想對父母說,看看他們吧,他們很好對不對?你們再看看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吧,那個人叫蘇曜。
蘇曜走後的那場大雨持續了五日,五日後,秦嶽與公主伴著泥濘上路。
如今在行宮已經一月,過了立秋。
公主姓聶,名頤,號惠慈,特設行宮於處州。
公主對秦嶽很好,時常去找秦嶽閒聊,還給秦嶽看各種新鮮玩意,找了大夫給秦嶽看傷。公主真誠率直,為人處事的當,符合秦嶽的調調,秦嶽對公主不覺得疏離防備,遂也逐漸親近起來,於是秦嶽懷著愧疚小心的問:“蘇曜如果將篤國打敗了,篤國被滅……你怎麼想?”
公主眸子明亮閃爍,看了秦嶽一眼,轉回頭,輕嘆道:“我固然不願就此國破,祖宗基業毀於一旦……而滅了便就滅了吧,成敗本是常事,我們敗了,只怪自己沒有變強,再則天下一統不才是人心所向……我接受這樣的結果。”
秦嶽再問:“你會怨蘇曜嗎?他拒絕了你們的多次停戰求和,你還親自去找過他。”
“或許會有些怨吧,畢竟我是篤國的公主啊,可是那怨也多不起來,就那麼點,甚至我不怨他絲毫。天同覆,地同載,只是那廟堂上的人換了,敗在蘇曜手中,也慶幸。國運氣數將盡,沒有蘇曜現在來攻也只留得苟延殘喘數載,我去求和,也是自己還未看透。”停下來,看著秦嶽笑著說:“你看,他會讓我國破家亡,我卻還在替他照看心上人。”
秦嶽怔了怔,只覺更愧疚了,囁嚅道:“……你和他其實很般配……除了我,他就只能同你在一起……哎,也不要我。你不同他在一起可惜了。”秦嶽說完這話,想起那晚,她將蘇曜惹氣了蘇曜又氣她,她知道她實不該再說這話,而她只是想要告訴公主,蘇曜沒有同公主您在一起,不是您不好,而是恰恰遇上了她。
公主輕笑著說:“一直都是蘇曜蘇豈兩人,而我總是離他們太遠。那會兒傳出什麼男寵,我還以為是蘇曜為不願和親故意尋的晃子,我想反正他也是隨意慣了的人,找個這樣的藉口也不是做不出來,後來我被囚禁在宮中,蘇豈來找我,才知道還真有一個人。我就知道你是他們中的第三者,蘇曜認定了你,他就不會放手。後來瑜王大婚,他趕回京城去,再後來我聽從前線來報的將軍口中聽聞偷襲時,蘇曜在亂軍中一直護著個人,我自然的就想到這個人就是那個女子了吧,所以他做的這些我也不意外,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
將這感情之事敞亮的說出來,秦嶽不是沒有不好意思,略有些侷促,不知如何接話,只得嘴唇動了動。
公主見秦嶽不語,又說:“那時我去那坡上看你們紮營之處時,看到你我猜到你是誰,才故意走近同你說話,後來我又遠遠的聽著你與蘇曜說話的聲音,還真是很羨慕。蘇曜提出讓你與我一道,正和我意。如今看來,突然覺得他就應該喜歡你。”
秦嶽不想再走這個言情路線了,於是問道:“你是怎麼認識蘇曜和蘇豈的?”
“很早就認識了,那時候四國戰亂,國與國之間時戰時和。他們從小隨軍,蘇曜的父親為鍛鍊他們,很小便讓他們出戰疆場了,而我呢也喜歡。你知道吧,我還被人叫做‘女將軍’的。”
秦嶽點點頭。
公主繼續說:“於是我也跟著去打戰啊,就看見了他倆。兩軍交戰的時候不知怎的我就遇上了他們,同他們打了起來,當然我沒打贏,我心有不甘,就說,男孩子打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