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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帝與臣子們又議了會政務,看看時辰早朝早該散了,便罷了早朝,令文武百官各回本位,獨留下謹身殿大學士李東陽、華蓋殿大學士謝遷、武英殿大學士劉健、禮部尚書王瓊和建昌侯張延齡在宮中用膳。
弘治想借共宴的機會緩和皇戚們和幾位大學士之間的嫌隙,畢竟自已倚重的這班老臣如果和皇親之間總是鬥來鬥去,著實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
他已暗暗授意劉健、李東陽一會兒在午宴上替張鶴齡求情,然後當著張延齡的面開釋壽寧侯,同時請他們一起考察楊凌的學問,有這幾位點頭,再授予楊凌官職,便也無人反對了。因為是家宴,弘治特意把皇后也喚了來,陪同她的弟弟一起進餐。
張延齡自今日上朝就提心吊膽,見皇上態度隨和,還把皇后姐姐也喚了來陪他,這才定下心來。昨日他的母親金夫人一回到家,就驚惶失措地找他,告訴他太子被打的訊息,張延齡聽了也嚇了一跳,他不敢怠慢,立即趕到哥哥府中追問那日毆鬥的緣由。
嚴寬當時正趴在床上裝死,聽說二侯爺來了,還當是來了主心骨,連忙佝僂著腰,一跳一跳地跟個老蝦米似地跳到他面前,見面就哭嚎著將事情來龍去脈訴說了一遍,求他為自已作主。
建昌侯聽他說完,便知道他那日打的小書生必是太子無疑,張延齡不由恨得牙根癢癢,哥哥入獄全因這賊子引起,他還要鼓動自已出頭,若是張家因此失了聖眷,砍了他的頭也挽不回來呀。
這位張二老爺聽完了嚴寬的哭訴二話不說,蹦起來就是一個兔子踢鷹,嚴寬馬上慘叫一聲,滾到地上玩鳥兒去了。人說外甥象舅舅,今兒個舅舅學外甥了,建昌侯那一腳奇準無比,正踢在上回朱厚照跺中的地方,嚴寬大腿根上又捱了一腳,頓時慘嚎一聲,在地上滾了幾滾,抽著氣昏了過去。
他的小妹見狀猛撲過去,哭得梨花帶雨,也不知道建昌侯這一腳是不是就此斷了嚴家的香火。張延齡鐵青著臉,戟指點著哥哥這個寵妾厲聲道:“哭什麼哭?若是這混賬死了卷捆草蓆扔到野地裡餵狗!若是他命大,叫他以後給我收斂著點兒,把他的尾巴夾到腚溝裡,少他媽出去惹事。
還有,把那惹禍的文書趁早送回那女子手中,他媽的!跟太子搶女人,老壽星上吊,你嫌自已命太長了!”
他兇晴一掃,對著滿院子噤若寒蟬的下人們厲聲喝道:“嘴巴都給我閉嚴點兒,誰把這事兒吐露出一星半點,我割了他舌頭!”
張延齡揍了嚴寬一頓,又命令工匠們趕緊連夜拆除擴建時佔用了道路和民宅的房舍,以免授人口實,直忙得清晨才算有了點成效。
這時他見弘治談笑風生,對兄長受彈劾的事提也不提,漸漸放下了心事,也曲意奉迎起來,一時賓主說歡,氣氛漸漸熱絡。
這兒正說著話,那小太監急匆匆地趕了回來,噗嗵一聲跪倒在地,哭唧唧地道:“皇上,奴才有罪,奴才辦砸了差事了”。
弘治疑惑地道:“什麼事辦砸了?你起來回話”。
小太監不敢起身,跪在那兒道:“奴才去傳旨,楊侍讀聽了旨意,只說夫人患了急病,要陪她四處求醫,叫奴才先回宮來覆旨,他。。。。。。他抗旨不遵,奴才沒有法子,只好自已回來了”。
酒宴上眾臣工聞言齊齊色變,這楊凌吃了熊心豹子膽麼?漫說他妻子生了急病,就算那時天上正下刀子,接了聖旨也得立即應召啊,今天這事兒簡直是聞所未聞,這下弘治帝豈能不怒?
弘治縱有容人之量,一聽這話臉色也沉了下來,他“啪”地一聲將象牙筷子重重地摔在桌上,幾位大臣見狀慌忙起身拜倒,跪在地上大氣兒也不敢出了。
只聽弘治驚怒道:“好個楊凌,好大的膽子,他竟敢抗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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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回到家門將幼娘抱下車,剛剛走到門口,只聽一個清越的聲音說道:“楊侍讀,真是巧,在下剛剛進京,正要登門拜訪,想不到就。。。。。。咦?這是。。。。。。啊!尊夫人怎麼了?”
楊凌扭頭一看,只見一個面容清矍的老人幾步邁到面前,驚訝地看著他懷中的幼娘,楊凌呆滯地看了他半晌,一時沒醒過神來,那老人見他神思恍惚,忙道:“在下是雞鳴驛的藥商吳傑,大人可還記得麼?”
旁邊還有尾隨著楊凌看熱鬧著百姓,吳傑不敢說出自已的官方身份,是以用這個身份提醒他。楊凌聽了,恍惚覺得很是熟悉,他不由自主地點頭道:“記得,你是吳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