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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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血液被突然抽空一般的恐懼。
“王爺命小人轉告聖上,請聖上移駕影月齋一敘,不過務請聖上單獨前去,若被王爺見到另有隨從,宸妃娘娘便要性命不保了。”
眼看著他說話的同時抬手抽了佩劍出來,邱昱連忙搶到皇帝前面,也抽刀在手準備出招,而鍾正卻只將佩劍送到了自己頸間,但見鮮血噴濺,他竟一說完便刎頸自盡了。
皇帝更是驚得無以復加,忠實下屬畏罪自盡,這說明什麼?說明源瑢的目標根本不再是什麼爭奪皇位,而是純純粹粹來拼命的啊!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影,月,齋?他是因為那天飽受刺激,就想回到始點做個了斷?
……
自從去年出事,影月齋就一直被封閉。
時隔大半年,同是穿著宮女服飾,再次踏進這座塵封已久的樓閣,綺雯可謂是百感交集。
他為什麼偏偏要來影月齋?
聯絡他選的這個地點,心底隱隱有個猜想冒出來,就像緩緩爬出井沿的貞子,既恐怖駭人,又怪誕離奇,令人即使親眼見到,也絕難相信是真的。
那樣的話,雖有一些地方能說得通,卻也有著許多處不合邏輯,怎可能是真的?
思緒好似飄在水面上的油漬,時而拼湊在一起,時而又裂開散去,總難形成完整的一個,綺雯心亂如麻,同時也束手無策。
“那些行刺高官的飛賊,就是你豢養的殺手吧?你的目的就是引發恐慌,好得到今夜親自駐守承天門,以便潛入後宮的機會?”踏上樓梯時,綺雯問道。想要從一個心智失常的人手下脫逃,攻心才是良策,她試探著進招。
而跟在背後、身形隱沒在黑暗之中的潭王只發出一聲聲腳步聲響,沒有回答一個字。
方才過來的一路上也都是如此,自說明要去影月齋之後,他便沒再說過話。他的短劍仍然一直倒握在右手裡,沒拿來逼在她身上,但綺雯很清楚以他的本事,尋常的宮廷侍衛尚且沒有還手之力,自己除了暫時聽從、走一步看一步之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接近御花園南門時還遇見了一個提燈巡夜的宦官詢問,黑燈瞎火間,宦官也未看清他們的面目,綺雯知道他不可能對付得了潭王,不想連累其無辜被殺,便聲稱是奉宸妃娘娘之命去到永和宮傳話,將宦官敷衍過去,潭王在那前後也都一聲沒出。
昏黑的深夜間,身後跟著這樣一個手執利刃卻一聲不吭、根本無從溝通的人物,完全就像是身後跟著一個索命惡鬼,正將自己押赴黃泉。簡直比直接被殺還要恐怖。
影月齋的最高一層有一座朝南的露臺,由長條紅松木釘成,約三尺寬、丈許長,上到三樓之後,潭王就拿手中短劍指了指,示意綺雯去到露臺之上,他跟上來後,就關了露臺的門。
橘紅色的西瓜燈懸在頭頂的屋簷邊,面前是一片昏暗的御花園,夜風習習,潭王倚靠著背後的槅扇門,在紅木條的地面上坐下來,手臂輕鬆地搭在膝頭,眼望著遠處緩緩舒了口氣。
總算有了這點光亮,他看起來不再那麼像個鬼魅。
綺雯憑欄而立,望了他一會兒問道:“你到底想怎樣,現在還不說麼?”
意外地,這一回他倒是答了:“等二哥來了,我自會說個清楚。”
綺雯面露嘲諷:“你還想說什麼給他聽?還想說你對我的情深意重?”
潭王轉過眼來望她,面露一抹詭異的笑容:“安靜等著吧,少來挑釁我。我可是大半年沒碰過女人了,你即便不怕死,也總該有點別的可怕吧?”
綺雯恐懼得出了一身冷汗,比起他所說的話,他這副狀態反而更加嚇人。面前這純純粹粹就是一個無可理喻的瘋子,根本沒辦法猜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以及將會作出什麼。似乎再荒誕極端的事情,他也做得出來。
潭王手裡一下下地掂著劍柄,自言自語般地說著:“這座影月齋從前也是父皇和母后常來的地方,小時候我就很想到這座露臺上來玩,可惜母后總說危險,怕我失足摔下去,不讓我來。等我長大了,不必擔憂會失足了,卻又該避嫌,再不能隨意出入御花園了。我竟連這樣簡單的一個心願,都難以達成……”
剛說了幾句聽似正常的話,他又轉過臉來,像個孩子那樣挺認真地問綺雯,“你說,真要從這裡跌下去,是不是一定摔得死人?”
這裡距離下面地面的高度幾乎相當於現代的五層樓房,露臺伸出屋簷,正下方是一水大理石鋪就的臺基,真跌下去自然摔得死人,即使僥倖當時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