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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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瑢指責他哪裡不好,他不需要與之正面辯解自己那裡其實很好,而是轉而去證明源瑢居心不良,說的話殊不可信,一切指責也就不攻自破。
等到源瑢真的以綺雯發難,他請出母親與妹妹,證實源瑢是出於爭風吃醋才搞出的這些是非,什麼延誤父親病情,就根本無需再去解釋了。
所謂的計劃,就是如此簡單,咋聽似乎並不可靠,而等到真正實施的時候,卻是效果甚佳。只要源瑢選的突破口是綺雯,無論說辭如何,都可以如此反擊。
最後同樣長嘆一聲的,是潭王自己。正所謂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當初只是為了一時之便,自稱對綺雯是真心所愛,哪想得到這竟成了二哥反擊的關鍵把柄。
自己告二哥不孝,二哥反告自己爭風吃醋蓄意報復,如果這話是由二哥自己說出來的,大不了變成各執一詞,不相上下。可惜啊,自己又何嘗拿得出如母后和琢錦這般強力的證人?
偏偏有著這兩人當眾作證,偏偏自己還真是在她們面前親口聲稱對那丫頭動了真心的,連反駁都無可反駁,否認都無可否認。
籌謀許久,鋪墊許久,片刻前還覺得自己的策劃滴水不漏,無懈可擊,卻想不到已經無意間賣了那麼大的一個破綻出來。從未想到,看似柔弱無用的母親與妹妹,關鍵時刻卻能給自己帶來致命一擊。
他以風評出擊,皇帝亦以風評還擊。這一下在天下人眼中,他都成了一個為了與兄長搶女人而大動干戈、無所不用其極的人,還能怎樣來補救自己這個名聲,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風評之爭,風評之爭!
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這一回的風評之爭上,妄想著將二哥徹底推為眾矢之的,結果卻是將自己的風評毀於一旦。
潭王閉了一下眼睛,露出頹然又自嘲的一抹微笑。是賭就可能會輸,只是之前再怎樣籌算,也想不到自己竟會輸得如此簡單,如此滑稽。
不過,他這所謂的輸,僅僅限於輸掉了風評之戰而已。
皇帝轉過身道:“琢錦,母后身體不適,你先陪她回去吧。”
長公主點點頭,施禮告退,回去屏風之後。
潭王因站得靠近側面邊角,此時抬頭朝後堂方向望去,正看見母親被長公主攙扶著走向大殿後門,太后回望一眼,與他短短地目光一觸,便邁出門檻離去。
曾經親密超過親生母子的兩個人,此刻的這一次對視,卻是複雜難言。
此後的皇極殿上,又是良久的寂靜無聲。而此刻的寂靜無聲,卻可謂是危機四伏。
潭黨成員的目光全都緊緊盯在潭王身上,亟待看他的反應。
風評之爭已經見了分曉,可王爺手裡仍有著籌碼。京師三大營的高階將帥中一大半都是自己人,又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而今上再怎樣運籌帷幄,手裡的兵權也十分有限,真動起手來,還怕拼不過他麼?
局勢淪落至此,可謂箭在弦上,除了徹底撕破臉硬拼之外已經沒了選擇。不去奮力一搏,就只能束手待斃。他們選好了陣營,為的就是作從龍之臣搏個富貴前程,當然要奮力一搏,當然不願束手待斃。
個別生性莽撞的武將甚至都在考慮直接撲將上去刺殺皇帝,就此完事。
潭王卻任憑他人咬牙心焦,仍低垂著目光,默然不語。身為皇室子孫,他要做決定,要考慮到的事還很多,遠不像追隨者所企盼得前程那麼簡單。
以現今大燕的局勢,能從風評上戰勝二哥,不動兵戈,或是儘量少動兵戈就取得皇位,自是最為理想。真要是兄弟二人各自拉起軍隊硬拼一場,自己一方是略佔上風,仍有著勝算,可那樣一來勢必導致國力大損,等於是給大燕朝這座將傾大廈一記重擊,後果殊難預料。
更不必說,因為這次風評之爭的失敗,自己再也爭取不到名正言順,到時等自己勝了二哥,也會是面臨民亂四起、各路諸侯爭相討伐的局面,到那時自己還能有幾分勝算?
以現今朝廷的財力和自己手中的兵力,再經歷一場與二哥之間的內耗之後,是絕沒能力再去應付那個亂局的。那個後果,就不那麼難以預料了。
等於說,奮力一搏的價值僅限於出上一口惡氣,他可以把二哥踩在腳下,可以把綺雯玩弄於掌中,可在那之後,龍椅尚且捂不熱,恐怕就要眼看著江山易主、祖宗基業盡數斷送於自己手中,卻迴天乏力。
從前豢養喬安國替自己攬權,指使貪官為二哥拆臺,都還在可控範圍之內,想收拾隨時可以收拾,這一步邁出去,意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