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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異己。依你看,此事該當如何甄別決斷?”
這是想試探一下她的本事?綺雯認認真真聽完,一邊思索一邊回答:“此事想要得出確切結論,不是易事。想必如黑峪口這等我連聽都未聽過的小地方,也沒有錦衣衛大人們駐留以提供您真實訊息。不過想要確定哪方佔著道理,也不一定需要清查當地情形才能確定。”
“哦?那該如何確認呢?”皇帝駐足於廳中,興味十足地望著她。
綺雯侃侃而談:“黑峪口遠得很,京城卻近在眼前,只需動用錦衣衛或東廠的大人們查檢視,那位宣府總兵與黑峪口守將分別與京城哪位大人有著關聯,分屬何門何派即可。既然事涉兵部,自然是從兵部的大人們入手最好。朝堂諸位大人們的聯絡無非是同年同鄉和姻親這些,雖枝蔓縱橫,卻不難查。想要查明誰給誰進了貢,誰收了誰的銀子,稍難了些,但只需看誰在幫誰說話,誰幫誰打了掩護,再去確認誰有理誰沒理,也就容易了。”
皇帝不動聲色,淡淡道:“你知道兵部尚書崔振貪贓枉法已久,是我正要懲辦的禍首,想必此事也是他動的手腳吧?”
綺雯微笑搖頭:“那倒不見得,崔大人雖品行不端,卻不一定時時刻刻都不辦好事,他的對頭也不見得就是公正廉明的青天老爺,還需就事論事才好。”
她瞭解到的僅有皇帝那三言兩語,可說的也就僅限於這些,最後幽幽嘆了口氣,“看似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實則都是利益糾葛,其中若有一方是公事公辦還好,就怕雙方都只想的是頂上烏紗和兜裡的銀錢。”
皇帝目光和暖,右手手指在龍書案上輕輕釦動,頗有擊節讚歎之意。她說了半天都只是說了查證方法,沒得出任何結論,看似白說了一通廢話,實則卻正是這樣的做派,才真正堪稱審慎明智,一點也不單純幼稚,一點也不感情用事,最後這一句還大有悲天憫人之風。
別說她只是個閨閣女子,即便是他接觸過的司禮監太監,雖天天經手奏章票擬,都難得能有她這番見識。
唉,還別說是司禮監太監,就是他父親太上皇,當初若能以她這般態度處置國事,天下都不至於淪落至此了——皇帝十分感慨。
“你為何會懂得這些?”皇帝問出了心存已久的疑問。
綺雯平靜回答:“生於武將之家,我自小便時常琢磨爹爹去到了哪裡,做些什麼,也常去留意叔伯長輩和總管小廝們對這類事情的交談議論,久而久之,我胡思亂想的面也便越來越寬了。”
她想得很明白,雖說閨閣小姐懂得這些事很稀奇,但追根究底她也沒說出過太驚世駭俗的話,而且也確實並沒瞭解得很深,比方說戎狄究竟是什麼外族,現今的內外矛盾集中在哪裡,她也不知道,她說出的這些話,還都在可以解釋通的範圍內。
果然皇帝聽了並不起疑,點了點頭:“武將之家……可惜皇后一樣是身為武將之女,卻沒有你這般的才能。”
“您謬讚了,皇后娘娘想是沒往這些事上走心,畢竟大家閨秀當以女德為上。”綺雯又為他添了茶,說得也算由衷,她不能拿自己的審美觀去套用古人的。若非皇帝偏愛,懂這些的後宮女子可不會受人待見的。
皇帝語氣微變:“我所謂的‘可惜’,並不是希望皇后也有這般才能的意思。”
綺雯添茶的動作微微一頓,只輕輕回了他一聲“哦”。他的意思是,可惜她有這般才能,卻做不了他的皇后。她聽懂了,卻接不上話來,能說什麼呢?難道還能順勢求他把皇后廢了不成?
“你是不是懷疑,皇后當初那麼急著送你來御前,是有意害你?”皇帝繼續扣動著指節,轉過頭來望著她問。
綺雯遲疑了一下,答道:“皇后娘娘這陣子對我挺好的。”
“你這是根本是沒來回答。”皇帝轉過身正面對著她,“心裡怎麼想的,還不敢說?”
綺雯只得垂了眼淡淡道:“我只能說,若換我是皇后,聽長公主告訴我,另有一名女子傾慕您,想求我安排送去御前,我一定很不高興,一定……想把那個女人整死。”
所以說皇后如果有心害她,也是情理之中,她能理解,現在待她還算照顧,是額外的好處,她不會有所怨懟。
皇帝微露笑容,又很快恢復了淡漠:“皇后……與你不同。”
這話綺雯聽著很有點刺耳,她儘量平靜道:“我知道皇后寬宏仁厚,自不會如我這般狹隘。”
皇帝卻緩緩搖頭:“我所說的不同,不是指這個。”
他沒辦法直說,皇后與她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