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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想到信誓旦旦的嚴遠竟然會直接折在雲京外的荒山下,更沒想到他暴露得如此之快,推出的陳子珮做替死鬼已然不行,乾脆便鼓動交州民眾,揭竿而起,集結大軍向北而來。
☆、第六十九章
一連過了幾日,風浪愈大,據說交州百姓真以為君王無道,跟著南平王北上“討伐”。可這些百姓多是受到矇騙,南平王不安好心,上陣時總讓提著鐮刀斧頭耙子的百姓衝鋒陷陣,只是普通老百姓,對陣的官兵們不好出手傷人,難免束手束腳,吃了不少虧。
外頭烽火漸起,卻還未燃到雲京。雲京仍舊是一派歌舞昇平,太平盛世。即使是知道南方燃起了戰火,多年來一直生活在平安富足的雲京裡的百姓還是懵懵懂懂,不覺有什麼可怕的,以前的日子是怎樣過的,現在還是照樣過。
只是京城的一角,裴駙馬府裡卻一派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
只能怪蕭凝以前太不會做人,來給她上香的沒幾個人,大多隻是面子上的事。來拜祭裴琛的人則多得多,基本都是朝廷大臣,但如今局勢緊張,都有要務在身,也只是來匆匆上柱香。
一大早,樓湛去了趟裴駙馬府。
唯一的一點熱鬧也過了,駙馬府里人不多。蕭凝原先總擔憂府裡丫鬟多了會勾引裴琛,便狠狠削下了府裡的人手,如今忙著白事,府裡更是冷冷清清的。
樓湛隨著小廝走進大堂,本就是銀裝素裹的冬日,大堂裡點滿了白色,一眼看去極是悽清。跪在兩尊黑沉沉的棺材前的,正是裴宛。
樓湛定定看了半晌,淡淡一哂,繞過蕭凝的牌位,取了三支線香,往裴琛棺木前鞠躬三下,將線香插/進了小鼎中。
裴宛一直冷冷地盯著她的動作,見她上完香便轉身欲走,冷笑一聲:“樓湛。”
年初的大休已畢,雖然外頭開始亂了起來,但編書之事不可荒廢,樓湛還忙著去翰林院,聞聲只是略頓了頓。她知道裴宛不會說什麼讓人愉悅的好話,思忖一瞬,拋棄氣度,繼續走。
沒想到樓湛會直接無視自己,裴宛騰地從蒲團上站起,怒聲道:“給我爹拜祭?你裝什麼好人!假惺惺地來做什麼!”
樓湛面無表情地繼續走。即將跨出大堂的門,裴宛又吼了起來:“你害了我們全家還不夠!為什麼還要奪走左清羽!”
……
奪走……左清羽?
樓湛在大腦中迴圈了這句話三次,確信沒有聽錯,眉尖不由抽了抽,還是止住了步伐,回過頭:“你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誤會。”
左清羽其人,虛偽客套,做事陰險狡詐,對外人冷血無情,喜好將麻煩推給別人,自己坐享其成。
奪他?
樓湛的腦子還沒毛病。
“誤會?”裴宛喃喃一聲,面目突然猙獰起來,“昨夜,左清羽來駙馬府退了親!”
左清羽自然不會把仇恨引向自己,只嘆道難忘故人,心中一點硃砂痣難消。說他輾轉難眠數日,痛心疾首不已,終是放不下故人,又不想耽擱她,如此云云,便一臉歉然地退了親。
故人還能是什麼人?自然是同他有過娃娃親的樓湛。
有寒風吹起,灌進脖頸裡涼颼颼的。大清早的,樓湛就忍不住臉色發黑,忍住了請祝七去將左清羽套個麻袋暴打一頓的衝動,冷淡道:“他難忘,關我何事。”
左清羽也是夠狠心的,竟然在裴宛痛失雙親、宮內又冷淡處之的時候來退親。裴宛一直迷戀著左清羽,這下還不得發瘋。
見裴宛臉色更為蒼白扭曲,樓湛心知多說無益,她是因心中一直對裴琛有三分敬意才來上香的,可不是趕著上前來來給裴宛找麻煩罵的。
樓湛第二度要跨出大堂,裴宛又發聲了:“樓湛!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
樓湛再度停住腳步,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平靜地盯著裴宛。
裴宛形似蕭凝,沉著臉時眉眼裡都充斥著一股暴戾陰狠的氣息,讓人極為不適。樓湛皺了皺眉頭,並不想看到這樣一張頗為熟悉的、三番五次找她黴頭,還派人刺殺來的面容,移開了目光。
裴宛寒聲說起那日發生的事。
說完被綁來的寥寥幾語,裴宛頓了頓,眉目間寒氣更重。
那日,蕭凝將短刀刺向嚴遠時,嚴遠沒有躲開。他苦守蕭凝二十餘年,卻因為蕭凝的態度,有點癲狂起來,被一刀刺進胸口見了血,非但沒有痛呼大叫,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蕭凝因為害怕,也因為天寒地凍,被寒風吹得雙手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