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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半刻,這才發話,“既是你朋友,自然我要好生招待了。來人,給他脫了鎖,送到我園子裡去。”
“謝謝你!”我對他感激一笑。
他輕聲嘆息,“什麼時候,我才能不從你嘴裡聽到這兩個字啊……”
我啞口,不明所以。
交易
這是一個晴朗的冬日,雲層高而稀薄,天空遠而明淨。
陽光帶走了空氣中點滴的潮氣,身上感覺暖融融的。
房頂上的積雪和房簷下掛著的冰稜也給抹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澤,在微風中忽閃忽閃的。
這是撫遠大將軍的園子,我住在這裡已經三天了。
他對我關懷備至,吃穿用度都是極其奢華精緻的。於是我一直惴惴不安,不明白他到底因何如何。
他有問我是怎樣從京城來到了這西寧,可是我不答,他便也停了口。
他只是將我和沿年從牢裡放了出來,安置在了他的園子裡,又下令將我們的通緝佈告在張貼了的幾個州省從城牆上撤了下來。
可以看出,他是非常信任我的。可是我卻仍舊不敢大意,畢竟如今我失憶了,他對於我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人,即便,對於他我偶爾會有一些熟悉的感覺。
也許我們從前就並不親密,所以他並沒有覺得我的疏遠態度有什麼不對,亦沒有發覺我已然失憶。
可是,他對我的態度又令我起疑,只因那像極了是在捧著一件珍藏已久的脆弱瓷器,顯得格外小心謹慎。
然而,不論我在怎麼疑惑不解,我都不敢出聲詢問,也許是害怕暴露自己失憶這一秘密,也許是因為我已經隱約知道了答案卻又並不想從他口中得到確認……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一點沒有想要把我送回京的意思。因為,我被安置在這園內一個名叫“琴軒”的院裡,不可以出去,也不許閒雜人進來,像是被藏了起來。
而我與沿年,儘管是住在同一個園子裡,也因此見不到面了。
見不到沿年,我的心總是惴惴不安的。也許,是因為他是我唯一認識的人,也許,是擔心他會不會被為難。
畢竟,不管怎麼說,到底是他把我帶出了京城,而這可以說是一件大罪……
或者,我應該提出來要見他。至少可以確認下他現下的狀況。可是那個大將軍對我的態度又讓我猶豫,總覺得如果表現出與沿年親近的話,對他並沒有好處。
輕嘆一聲,如此掛心,實在不是法子。得尋思尋思,把這事了了才是。
“琴兒。”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叫喚,是已經熟悉了的嗓音。
“大將軍吉祥。”迴轉過身,福身見禮。
“和你說過多少遍了,跟我不必這樣客氣。”他欲上前托起我,卻被躲過了。
“回大將軍,人有尊卑,禮不可廢。”我振振有詞。這不是真心話,我只不過藉此來劃開一道界限,將他隔遠。
他訕訕的收回手,低聲嘆息,“起來吧。”
答應著站起身來。其實,他亦知道那只是我的託詞,只是同時也明白,挑不挑穿其實都沒任何意義。
“一起走走吧?”他輕聲問道。
我略一思索,點頭答應了,“嗯。”
說是走走,其實還是在這院裡頭。他似是很不放心我出去。雖然疑惑不解,卻也不願詢問。
事實上,他亦有許多問題想要問卻沒問。我們都一樣,想知道答案,但又害怕答案。
好在這院子也不小,可以散散步。只是花圃裡種植的花木都已凋零,潔白下面露出暗灰的枝椏,是讓人傷感的蕭瑟。
“琴兒,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我真的可以保護你,相信我!”忽然他停下了腳步,面向我說道,言辭認真懇切,眼底柔情翻滾。
我先是一驚,繼而冷笑,“您說的保護就是指如今這樣的軟禁麼?”
他一怔,而後苦澀一笑,“你也該知道,這大軍雖說是我的部下,可其中有多少是別人的眼線,只怕沒有人能清楚。你人不在京城,而出現在這裡,若是被有心人得知了,只怕會對你不利。”
我頓時噎言。他說的沒錯,我是不能暴露的存在。不過很快我又轉過彎來,那我離開這裡不就不會被那些個眼線看到啦?
於是,我復又開口,“那還請大將軍您為琴兒安全著想,送琴兒離開。”
聞言,他眼瞳驟然收縮,目光凜然,“你就這麼不願待在我的身旁麼?”
我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