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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次,去年末,姑娘掌家,頭一天施粥那日,姑娘曾在大廚房見過的那小子,把粥裝桶的那一個!”
書容遂又細細的想了番,然後長長的哦了聲,“原來是他啊!當時看著就覺著是個憨厚能幹的。”
淳媽媽笑道:“可不是,很能幹的一小夥兒,偏生四奶奶一直不肯提他。”
淳媽媽沒有多說,書容卻是能想到這個中的緣由,繼母定然是因著自己的緣故,不願給淳媽媽臉面才拘著那小夥兒罷了,說來倒是自己牽累他了,遂問淳媽媽道:“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
淳媽媽喜道:“叫桂生,就快十五了。”見書容點點頭,便又問:“姑娘打算給他安個什麼差事?”
書容遂又笑瞅著淳媽媽,道:“你說呢,你希望我給他安個什麼差事,既是來做面子的,只要不過太過分,憑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淳媽媽聽了這話大喜,丁香笑話她道:“媽媽該不會叫姑娘給他安個管事做吧!”淳媽媽笑著打了她一下,道:“鬼丫頭,我這與姑娘說正經事呢,別搗亂!”說罷又與書容道:“奴婢對這侄子還是甚瞭解的,做事機靈,想請姑娘把他放到姑娘這院子來做個小廝,保管姑娘受用。”
書容想了想,覺著一用權就是往自己屋裡挑個能幹的,還是個小夥兒,實在不妥的很,遂道:“我院子裡就算了,終究我是要嫁人的,他一個男子漢跟著我,日後我嫁人了難道還能帶上他走不成?倒不如把他放我二哥院子去,給二哥做個貼身跟班,日後也好隨著二哥慢慢的在府裡站穩腳跟。”
淳媽媽覺得書容這個想法甚好甚長遠,直點頭說好好好,書容便又笑瞅著她道:“好是吧?那淳媽媽拿什麼報答我?”
淳媽媽呵呵呵呵的笑道:“奴婢前日剛與人學了寶慶這裡的一味特色糕點,等會子安排好了桂生的差事就做來給姑娘嚐嚐鮮。”
書容嘿嘿嘿嘿的笑著,“我打的就是這個小算盤呀!”淳媽媽便笑著去了。
是日下午,那桂生便拿自己好不容易存的幾個錢買了些堅果來給書容磕頭,書容坐在椅子上,細細的打量番淳媽媽這侄子,覺得怎麼看怎麼順眼,遂歡喜的叫他起了,又瞅眼他放在桌案上的堅果,笑道:“這花了你不少錢吧,你知道淳媽媽是我乳母,既然你是淳媽媽的侄子,那便是自己人,不需這麼客氣。”
桂生憨憨的笑道:“平常來見三姑娘,興許可以隨便點,但如今託三姑娘的福,叫奴才得以跟在二少爺身後當差,奴才雖沒讀過書,卻也明白知恩圖報的理,可恨奴才本事有限,只得買點不像樣的東西過來孝敬三姑娘,三姑娘莫要嫌棄才好。”
書容笑笑,心道果然是懂事的孩子,又對他道:“日後好生給二少爺辦事就是,你是淳媽媽的侄子,又是我特意撥過去的,他定然不會虧待了你。”
那桂生心裡喜喜的,又給書容作揖行禮後退下回西廂,一路上桂生見著了許多盛開的花兒,一片又一片綠油油的春草,桂生覺得世界真美好,前途很光明。
書容把一廚房生火的夥計提升到崇禮跟前做貼身跟班一事立時在府裡掀起軒然大波,有那麼些個眼紅又膽大的小廝特特跑到葉赫氏跟前說事,說論資排輩,桂生比他們靠後多了,如此就給他升了上去,實在是叫他們不服氣。
對於此葉赫氏雖知道不合規矩,更明白書容是特特做給大家的看的,卻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廉正給書容的這個權利,她總不能拆廉正的臺,如今在廉正面前她已失寵,再去廉正跟前討嫌,那她就真的是一敗塗地無可救藥了,遂也只得安撫那些前來鳴不平的人幾句了事。
那桂生也實實在在是個討人喜歡的,在崇禮身後跟了兩日崇禮便誇了兩次,說他少說多做,還做得周到利索,在西廂的一眾小廝裡頭,算他最機靈。崇禮不但當著桂生的面誇他,就是見了書容也是要將他提上一提。
這日三月三,教授書容棋藝的師傅這兩日告了假回去祭祖,書容上午便得了閒,崇禮也因先生告假沒去上課,遂跑到書容這頭來進了屋,彼時書容正依著風俗在屋裡吃淳媽媽煮的茶葉蛋,見著崇禮笑著喚了聲二哥,崇禮笑著點點頭,道:“淳媽媽煮的茶葉蛋可好吃?”
書容道好吃,叫丁香給崇禮拿一個,又問:“新跟班可沒招惹你不歡喜吧?”
崇禮拿著蛋在桌角上磕了兩下,笑道:“三妹選的這桂生,倒是個機靈的,我如今去哪裡都帶上他。”崇禮剝蛋殼是把好手,話才說完,光溜溜的雞蛋便呈現在他面前,崇禮一口就咬了大半,嚼幾下嚥下去後又把另一小半塞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