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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裴子墨低聲輕輕念出蘇念留下的句子,蘇念是懂了他這七年,甚至七年後初遇互為陌生人的心情嗎。“山有木兮木有枝,心念君兮君不知。”
他念了她七年,她不知道。
現在知道也不晚。
*
晚。
月掛高空,亮照大地,河面波光粼粼。華美貴氣的官家畫舫在空蕩蕩的河面格外顯眼。
裴子墨立於船頭,目光淡淡地看著前方,空蕩無際的河面,月影樹梢,風過無聲,魚躍水韻,形影單隻。
他沉默不語,他在這七年裡,多少個日夜都是這般孤獨,最早的時候,甚至需要人扶著攙著才能出來見一見月亮。
“裴子墨。”
聽到聲音,裴子墨微微一笑,回過頭。“我在。”
現在不同了,他愛的,他牽掛的,已經在身邊,什麼都不重要了。
蘇念踱步朝裴子墨走來,將手中的黑色外袍遞給裴子墨,“你體寒,寒氣存於五經八脈之中,還出來吹夜風,我知你不喜黑色,可這船上我只找到這一件男裝,你將就將就吧。”
裴子墨似乎沒有想到蘇念會給他送衣服,有些愣了愣,接過蘇念手中的黑色外袍,淡淡一笑。“多謝。”
蘇念明顯一愣,冷冷道,“這你也要謝,我對你豈不是怎麼說也說不完……”
聲音漸漸小下去,竟帶著不為人知的落寞。
裴子墨眼裡劃過一抹狡黠的光,淡淡道。“那便用一輩子說。”
蘇念明顯一愣,心裡情緒複雜,各種交織,說不清是欣喜,還是為難。裴子墨似乎看出了蘇唸的複雜心理,自圓自話道。“我開個玩笑。”
“裴子墨,我現在還不清楚我對你是何種感覺,你給我點時間好嗎。”蘇念定定看著裴子墨,淡淡道。
裴子墨聞言並沒有什麼情緒,反而是淡淡一笑。“我何曾逼過你。等了七年,再等等也無妨。”
“嗯。”蘇念不知如何應下,只得淡淡吐出一個嗯字,萬千情緒埋於眼底。
裴子墨淡笑不語,淡笑著從懷中取出一支白玉蕭,放至唇邊,吐氣吸氣,規律悠揚。緩緩地,自他唇下,流淌出一串又一串美妙的旋律。
是蘇念喜歡的,《江南落盡》。
蘇念緩緩坐在木櫈上,看著裴子墨吹著這曲《江南落盡》。這首曲子是現代領養她的奶奶最愛聽的,說是就像他們那一輩的愛情,緩慢,而流長。
從小一直聽到大,連帶著蘇念也徹底喜歡上了這首歌,即便日後接觸的東西越來越多,聽到的歌曲美聲也越來越多,卻獨獨鍾愛這首《江南落盡》。
蘇念緩緩抬頭,盯著裴子墨,轉而卻發現他手中那支白玉蕭質地潔白透亮。蘇念取出腰間一直從未離身的白玉扇,觀摩左右,對比一二,發現這白玉扇與裴子墨手中的白玉蕭根本就是同一種質地,甚至像是出自同一塊玉。
蘇念耳裡再也聽不進什麼《江南落盡》,急急站起身,打斷裴子墨,待到裴子墨放下白玉蕭,看著她,她才急切問道。“裴子墨,你這白玉蕭從何而得。”
裴子墨微微勾唇,淡淡一笑。“年幼時,蘇夫人用同一塊玉,為你我人各打造的一件飾物。你的是白玉扇,我的是白玉蕭。”
蘇念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緊握的白玉扇,回想起事故發生前慕巖將白玉扇遞到自己手中,還說什麼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裴子墨,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裴子墨已隱隱感覺到蘇念要問什麼,淡淡應下。
“你認識慕巖嗎。你知道他現在去了哪裡,是生是死?”蘇念神情有些急切,急切想知道慕巖去了哪裡。
慕巖就像哥哥一般照顧了蘇念近四年,是蘇念奶奶死後那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是超越朋友,更類似於親人的存在。
裴子墨眸色暗了暗,眼裡劃過一抹複雜情緒,快得無法捕捉。“你找他做什麼。”
“裴子墨,”蘇念一聽裴子墨這話,看樣子裴子墨是知道的,“你知道他在哪裡對嗎。他也來到這裡了嗎。”
“蘇念,你不要忘了,你真真實實,本本切切就是這個世界,就是雲辰大陸東曜的人。”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情緒晦暗不明,但是看那沉冷的臉色便知,他此時心情並不是很好。
蘇念微微一愣,對啊,她怎麼能忘了,她本來就是這裡的,只不過是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