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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國安寺金碧輝煌
的大佛堂內,所有到場的官家女眷,皇家族人都虔誠匍跪在塑金大佛像腳下。
國安寺的歷史跌宕曲折,有教派不和的勾心、有神王合一的震懾、有先帝攏衣短眠的艱辛,更有著幾十年內的幾經毀建。
它目睹過前朝統治政權的生住異滅,也見證了歷代確定轉世活佛的金瓶摯籤,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座寺廟,改變了一個國家。
站在寶相莊嚴的國安寺佛堂外,便可看到那些往日裡趾高氣昂的貴族子弟在虔誠朝拜。他們心無旁騖,雙手纏有念珠,先於頭頂,於額前,再於胸脯,於腹部,逐一點觸,爾後膝蓋著地,全身匍匐,這樣的叩拜儀式,你無法不為之動容。
國安寺於先帝有恩,於建國有恩,於東曜有恩,便於他們如今的榮華富貴有恩,不敢不敬。
蘇兆成看了看左右,瞥到滿眼淚光未褪的蘇月,低聲問道:“婉兒呢?”
蘇兆成乃男賓,方才並不在涼亭內,蔣氏也還未來得及將事情始末與蘇兆成說清,蘇兆成雖氣惱,但此時更氣惱蘇婉缺席如此隆重的儀式。
蔣氏紅著眼睛,方才蘇婉是去涼亭內找裴世子了,她看到了並未加以阻攔,不知她竟會誤了上香時辰……“相爺莫氣,說不定婉兒正往這趕呢!”
蘇兆成冷哼一聲,繼續虔誠誦佛。回頭得好好說說蘇婉,何時變得如此不知輕重緩急了。
蔣氏微微舒一口氣,沒發火就好。
夜芳寧的婢女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俯下身子在夜芳寧耳邊輕聲道:“公主,那個蘇婉說不定纏著裴世子去了,方才我還見著的。”
“不得胡言。”夜芳寧輕聲呵斥道,禮佛時間怎能胡言亂語。
蘇念猶豫著,看著裴子墨蒼白而毫無血色的俊顏在月光下如白玉一般泛著光澤。那本該呼吸起伏的胸膛平平無波,安靜的有些詭譎。
墨寒和青玉他們即便已經看到了訊號彈,兩人帶著許大牛這一累贅不說,找到這裡也需費些時間。至少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找來這裡的。
蘇念目光淡淡地看著裴子墨的俊顏,';感受著他那越來越薄弱的呼吸,心裡暗想:裴子墨並非如她一般溺水怕水,只是費了很多力才把她帶到岸上。
可是,裴子墨呼吸越來越淺,墨寒和青玉他們一時半刻也趕不到這裡,加上週圍都是蘆葦地,蘆葦杆高,也不太容易找到這裡。若是就這樣把裴子墨幹晾著,萬一裴子墨一個撐不住……
蘇念不敢往下想,裴子墨在她印象中一直都是那種好像無論出什麼事只要有他在,都不是問題。
世人尊稱他懷王世子,以“男子望止步,女子夢中人”描繪他的絕代風華。他手握雲辰半邊天的經濟命脈,掌握著朝堂大半官員動向與出處,對老弱婦孺均施以力所能及的援手,對寒門學子免去學費,免費在墨家學院就學,又以眾多先人為例鞭策官員候選人。恩威並施。在民間與朝廷中口碑皆是無人可比。
可如今,那般風華絕代,高傲如他,卻狼狽不堪地躺在這蘆葦地上,寒氣流竄經脈,河水冷意刺骨,寒冷交加,生死未卜。
蘇念微微皺了皺眉,看著裴子墨那張白皙如玉的臉,很難想象他是如何硬撐著體內寒氣亂竄的痛苦一直將她帶至岸邊才緩緩倒下。
蘇念舒展眉頭,蹲著身子愈發靠近躺在地上的裴子墨,纖纖素手伸至裴子墨高挺的鼻樑底,感應著裴子墨的呼吸。
他的呼吸淺淺的,似乎有出氣沒進氣的,帶著點點溫涼,毫無溫度的撲在蘇唸的手上。
蘇念收回手,杏目不知是何情緒地看著裴子墨,這呼吸已是輕輕淺淺,還帶著可以感覺得到的寒氣,看來寒氣已侵入體內奇經八脈,流竄不止。
蘇念眉頭一皺,自己體內是烈性的火凰真氣,此時也因著在那冰冷透骨的河水裡待了太久,水火不相容,在體內已是竄動。不過她太冷了,火凰真氣竄動反而給她溫暖的感覺,並未感到難受。
反觀裴子墨,雙唇已凍的發紫,眉頭緊緊皺著,手腳冰涼,身上偏偏還穿著被河水浸泡得溼漉漉的衣裳。
再這樣下去,外冷內寒,裴子墨絕對撐不住了。
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能給他呼吸,還能將體內的火凰真氣渡至他口中,然後再以內力做輔,將那零星火凰真氣用內力打散使其流經裴子墨所有經脈,流竄全身,雖不能清楚寒氣,也不能與他體內常年累計的寒氣做對抗,可至少能抗一陣子,讓他不至於還未等到墨寒前來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