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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這鳳女命格,雖不怪,可說實話,心裡著實是不好受的。
看著蘇念不說話,神色還微微有些暗淡,裴子墨微微蹙眉,輕輕說道,“你也不要難過,是那女子一再保證鳳女命格對孩子有益無害蘇夫人才會……”
誰料蘇念會忽然抬頭,打斷裴子墨的話,緊鎖裴子墨的臉,幽幽問道,“那我是誰的孩子,我絕不相信會是蘇兆成的孩子。”
“不可能是蘇丞相的,別人不知道,可我那時雖年幼,可蘇夫人對我還算是信任,你是蘇夫人與她相愛之人的結晶。”裴子墨淡淡然道。
蘇念微微蹙眉,因為從前的記憶與現在的記憶相連線,記憶中,蘇碧桐只對三個人好。林祖母算一個,蘇念是她的親生女兒,對蘇念好是必然的,還有一個,便是非親非故的裴子墨。
裴子墨見蘇念半天不說話,眉角輕挑,微微一笑道。“怎麼,嫉妒蘇夫人信任我?”
蘇念聞言微微抬頭,搖搖頭,“懷王世子怎麼會那麼自戀。”
“我可沒有,是你一直低著頭在那裡不說話,我不就以為你嫉妒我。”裴子墨輕笑道。
蘇念淺淺一笑,目光帶著嘲笑的看著裴子墨,“你就是自戀,還不承認。我只不過是在整理那些突然湧入的記憶,畢竟來得太突然,我一時接受不了,頭還微微疼著呢。”
裴子墨聞言收起嬉笑的神色,微微靠近蘇念,雙手抬起,按在蘇念太陽穴偏左的地方,力道適中,使蘇念感到微微放鬆。“很疼嗎。一時接受不了就算了吧,繼續做你自己便好,我也習慣了現在這個你,不必強行忍痛去回味、接受那些你覺得不屬於你的記憶。”
蘇念聽到裴子墨這番隱忍心疼的話,不禁抬起頭正視著裴子墨,眼前這男子有著不似凡人的俊顏。眉如遠山,眼如墨玉,膚如白玉,鼻如雕刻,唇如修成,蘇念從未見過有如此好看的人,若是隻是生得好看也就罷了。
可是,他還是東曜唯一一位異姓王懷王爺的獨子,有著高貴的身世,傲人的才華。年幼之時便一舉奪得才子賽桂冠,才壓天下精英學子。如此已是令人矚目,更何況手握雲辰半邊天的經濟命脈,還是朝廷大半官員出處的墨家學院的建立者。
在現代簡直就是鑽石王老五。
可他居然能為了讓她好受點,讓她將那段一時還不能融合的記憶,忘掉。
他自小的陪伴,該如何去忘記,每次頑皮,他都如同一個王子一般護在身前,擋住林祖母與生母的責備。他那般愛乾淨之人,卻能陪她鑽進山野,避開相府的爾虞我詐,避開眾人視線,每次都替她擋住那些惡意的惡作劇,染上一身塵土。
讓她如何忘記,他帶著重傷卻還固執地陪著她去探望亡母,明知不得動用內力,卻還為她劈毀斷崖,已經氣急攻心,吐血難忍,卻隱至一旁,不得聞見。他知她被送到雲木崖是必然結果,告訴她,不要害怕死亡,一次死亡換來的將會是讓所有人都畏懼的新生。卻還是在她乘上馬車,駛出京都城門之時,追趕而來,拖著病軀,不堪重負,跌倒在地,一身雪衣染盡沙塵,毫無往日的尊貴形象可言。
即便那些都能忘,要她怎麼樣懷著一顆怎樣的心去忘記,忘記他內力虛浮,身受重傷卻還固執地不停勸告,端坐打坐,毫無防備地將內力外放,耗盡他本該眾人豔羨的濃厚內力去催開那朵蓮花。又不顧三七二十一,不顧那副已經不起摧殘的身體,放血喂珠。
要她怎麼忘記他幼小的身軀擋在身前護她的那副頂天立地的模樣,要她如何忘記他身受重傷還一心為她考慮為她動用武功的模樣。
要她如何忘記冬日裡,他一身雪白裡衣站在風中孱弱無力的固執模樣,要她如何忘記他要她不懼死亡時隱著擔憂卻滿是堅定的目光,要她如何忘記他拖著病軀奔跑追趕,直至無力倒下在京都郊外的無助。要她如何忘記他忍著傷,不顧危險,滿頭虛汗卻還依舊動用著內力不死不休的執著。
她無法忘記,他耗盡心血,倒在爐上,無力垂下雙手的悽楚。
蘇念認認真真地用目光描繪著他的眉眼,回想著那些畫面,心裡一陣又一陣的抽搐。她何德何能,得他傾心相付。“裴子墨。”
“嗯,我在。”
蘇念頓了頓,沉舒一口氣,“你不惜一切為我做了這麼多,你真的要我忘記,要我不必融合於腦中記憶?”
裴子墨聞言眼裡劃過一抹黯然,“那些本就是我該做的。倘若那些事情讓你如今這般痛苦,忘了也罷,其實也並不是很重要,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蘇念微微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