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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是被夢想叫醒的,有人是被鬧鐘叫醒的。顧流螢在夢裡醒來的方式就比較高大上了,她是被朗朗書聲叫醒的。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自己靠在操場角落的一隅,操場上空無一人。
一般人都懷念過的高中,明媚的夏日,有暖人的陽光,有動人的心跳。
這是她的高中學校。樣子和從前差不多,日子過去太久,高中學校的細節在她腦海裡已經斑駁,就算現在有不同的地方,她也未必找得出來了。
她從畢業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但是,學校的規矩,第一層樓到第五層樓,高一到高三,高三黨永遠要爬最高的兩層樓。
她讀高三的時候覺得這點實在太不合理。
她漫無目的在這邊走著,再走至教學區,一樓一樓地看上課的學生。
結果觸動她的卻不是學生,而是正在給他們上課的老師
有多久沒有回來,就有多久沒見到老師。
高中三年分了三次班,老師每次都會換,所以她輕易地在第一個教室看到了她以前的英語老師。高一上個學期的班主任。
她不知道怎樣算是他的老樣子,只是這樣望過去,沒有給她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沒想到,還能在夢裡見見這些現實中已經不怎麼能見到的人。
她稍微感慨了一會兒就接著走,走樓梯直到到二樓的樓梯口,停下了腳步,看見了韓易背對著她站在那裡,手倚靠著欄杆,視線正對著操場。
好吧,她已經接受這一點了。每次做的夢裡都要看到他。
她接著走到他背後,拍拍他的肩:“你總不會是也讀這個學校才出現在這裡的吧。”
韓易抬起眼皮道:“自然不是”
顧流螢來了興致:“那你的高中是在哪裡讀的啊。”
韓易目光望向遠方,緩緩開口:“我沒有讀高中,我母親從小就沒讓我上學,只是會買很多書給我,後來讓我去參加成人高考,我就去了。”
顧流螢傻傻地點著頭:“你也太幸福了,不用受應試教育的毒害,你母親真明慧。”
韓易溫和地笑了出來,“她是個老師。”
顧流螢第一次聽韓易提起他的家人,有些新奇,偏過頭看著韓易的側臉,嗯,還是很好看。
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同,是啊,她剛剛就有說不上來的一種異樣的感覺,現在終於知道是什麼了,韓易變短髮了。
剛剛注意到這點卻沒往心裡去,怪不得會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果然臉很重要啊,還真是臉好看什麼髮型都好看。
突然,下課鈴聲響起。
顧流螢聽後說,這是早自習下課的鈴聲,等會他們要出操了。我們離遠點。給他們過。
陸陸續續有一些班級排好隊走下樓梯,顧流螢看著這些學生,到最後一個班出現在這個樓梯,走下樓時,她終於發現了所有不妥。
最後一個班級,是她高一下學期的班。最關鍵的是,她在那列隊伍裡沒有看見自己。
這難道,並不僅僅是回到高中學校這個地方,還回到了這個時間,她回到自己高中了?
她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這個情況似乎確實是這個樣子,她拉起韓易,在學生都聚齊在操場後,帶他到了自己班級門口。
她開啟窗戶,看著班級內部。跟她讀書那個時候一樣的班級排列座位。兩人同桌,總共四組。每組列數雖不定,但是最明顯的是二三組中間有一個位置,把二三組坐內側的同學連了起來,這個位置總共5列,也就是說,二三組的前面五行是五個人連在一起坐的。
顧流螢當時坐在最中間,不用換組輪來輪去,所以她一直記得這個不好出去但換位置時很閒的座位。
她真的?回來了?
她突然看向韓易,那他呢?
顧流螢拉拉韓易的袖子,有些怕怕的,“這個好像是我高中的時候,為什麼我們會回到這個時候?”
韓易低頭看了她拉著自己袖子的手,不是很高興,“我怎麼知道。”
顧流螢把他袖子一甩,“算了,不跟你說了。”
然後離開窗戶,正對著欄杆,看樓下的景色。她的教室面對著學校大門的方向,邊上都是樹木。
等了十幾分鍾後,出操的人們退場了。
她等到自己班級的人回來,自己就站在班級門口的走廊上,無所適從。
這個時候,她的同桌每隔兩個星期換一次,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是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