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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避子湯給吳小桃停了,若那時想順利坐胎,入了冬至後吳小桃卻是要進些膏方才好。這事兒餘子奉想著說給蘇常意聽便好,並沒對吳小桃多說。
送走了餘子奉,吳小桃便轉進屋裡開始鼓搗,準備著去唐惜君哪兒探探。昨晚上她就聽劉婆子說了,唐惜君被蘇常意安置在東南角的院子,身邊只一個從唐家帶來的貼身丫鬟,叫桃枝。
吳小桃挑了一身月牙白的素色雲錦衣裳,下面一條碧色裙。挽了個兩個髻墜在耳朵邊,一邊簪了根玉簪,一邊插了朵似開未開的絹花。用青黛淺淺勾了眉,手指頭提了上眼瞼細細的畫了內眼線,兩頰上了一層極淡的胭脂,手指肚上沾了胭脂在內唇上沫上一層,再用內至外的漸漸暈開,看上去自然又水潤。
收拾齊整,出來尋了個食盒把昨日吃剩下的糕點各色裝了些。一旁的劉婆子見吳小桃要出門忙問道:“桃兒姐,這是要出門兒?往哪兒去呀?”
吳小桃衝劉婆子一笑:“不出門,就在這府裡,一會兒就回。”
劉婆子還要問什麼,吳小桃已經出了院子。劉婆子看著吳小桃的背影,總覺得這丫頭今天看著有些和平日裡不同,也說不上是哪兒不一樣,只是看著似跟平日裡一樣素淨的小臉卻似要潤上幾分,一雙眼更是精神的很。
到了唐惜君的院子,吳小桃還沒往裡走就見一個生臉的丫鬟站在院子裡鬥著一件雪白的裘皮毛領斗篷。吳小桃心裡暗暗乍舌,心說還真是有錢人家。
吳小桃笑著走了過去道:“這位便是桃枝姐姐吧。”
桃枝停了手,將斗篷收在臂上掛好,轉頭看了看吳小桃,拿不準她是個什麼人便也笑著回道:“正是,妹妹是?”
“我是在爺書房裡伺候的丫鬟吳小桃,昨天想著唐小姐剛到也是舟車勞頓,便沒過來打擾,今天若是唐小姐得空我便也正經拜見拜見。”吳小桃說完就見對面的桃枝一雙眼從上倒下將自己又重新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
桃枝一聽吳小桃說自己是書房裡伺候的丫鬟便知道她是誰了,看來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丫鬟便是蘇五小姐說的那個通房了。桃枝原以為蘇家二少爺眼跟前得寵的通房該是一個美豔女子,沒想到見了真人,竟是個清秀靈氣的丫頭。看著似比自己還小,也就和自家小姐一般年紀。
桃枝之前跟唐惜君一樣並沒把蘇五小姐口中這個通房放在心上,都覺得不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丫鬟罷了,可是今天見到真人桃枝卻覺得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眼前的吳小桃玉簪螺髻,通身打扮雖是素色仔細看竟然是雲錦,一張小臉更是水靈靈的透著嫩氣,桃枝覺得這丫頭應是上過妝面才會有這幅好顏色,可也不知吳小桃是怎麼弄的,讓人看著竟像是天生麗質一般。
桃枝怎麼說也是跟在唐惜君身邊的大丫鬟,也就楞了楞神便衝吳小桃回道:“今日恐是不行,小姐昨日雖是歇了半日,但晚間驟然換了地方沒睡好,早間起來精神頭便有些不濟。”
吳小桃知道桃枝不過是隨口胡謅的一個藉口擋了自己,她走這趟原也沒打算就能見到人,畢竟自己身份擺在哪兒,唐惜君定是要端端架子的。
吳小桃把手上的食盒遞到桃枝跟前道:“既如此,我也就不打擾唐小姐休息了。這是從回隆鎮帶回的點心,裡面那綠豆蛋黃酥最是爽口化渣,唐小姐得空一定嚐嚐。”
桃枝笑著手下道了聲謝,心裡卻是想到昨日自己坐在車把式上看到的情形。吳小桃站院子裡又跟桃子東拉西扯了一陣,也沒說什麼,就說些女兒家都喜歡的頭飾衣裳,聽桃枝誇自己頭上的絹花好看,吳小桃忙接過來道:“桃枝姐得空去我那兒坐坐,我那兒有好些絹花,桃枝姐儘可以挑兩朵可心的。”
送了吳小桃離開,桃枝抱著披風拎著食盒進了屋子。唐惜君正在窗戶下打著一個扇墜,聽到桃枝進來問了句:“跟誰在院子裡說那麼半天呢?”
桃枝把披風放到椅子上,食盒提到唐惜君面前的小桌上放下,嘴裡回了自家小姐道:“就蘇五小姐說的那個丫鬟。”
“哦?”唐惜君停了手上在打的墜子,抬頭看著桃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著可還像個樣?”
桃枝想了想吳小桃的模樣,中規中矩的說道:“年紀看著就十□□,模樣很齊整,一身用度已是逾越了。”
唐惜君開啟眼跟前的食盒,裡面倒是糕糕點點擺滿了一層,可看著就沒個講究,單雙胡混,邊上還撒著些渣渣沫沫。嘴裡便接著問道:“怎麼個逾越?”
“通身都是雲錦。”桃枝說完就見唐惜君“啪”的一聲合上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