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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也想要?”石榴問道。看陳三臉憋得通紅,立刻大笑倒在床上,“好了,知道你想說什麼,娘心裡不痛快,聲音大些又有啥?再說,被吼一句,能得一樣首飾,我恨不得被多吼幾句呢。”
看石榴笑了,陳三立刻舒了口氣,不在意便好。他雖不能像她父兄那般事事順了她,卻也能盼她如在家一般歡快。
石榴看他鬆口氣,只以為他是怕被遷怒,踢他一腳,故意怒道:“我豈是亂髮脾氣之人?”
陳三一臉的無語,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看陳三一臉便秘,石榴立刻露出溫柔的笑意:“好了,相公,踢得痛不痛,快讓我摸摸,奴家不小心的,相公可別見怪。”
陳三直往床邊躲,一臉“我要被你玩壞了,我怕你”的小表情。石榴笑得花枝亂顫。
第二日一大早,陳大娘便大聲道:“石榴,燒些素菜,大姑姑是念佛的人,吃齋飯。”
石榴答道:“知道了,娘。天冷,地裡沒什麼菜呢。也不知道賣豆腐的人家現在打不打豆腐?”
“怎麼不打,這時候正好賺銀子呢。老二——”陳大娘大喊道,“快去周豆腐家買兩塊豆腐回來。”
“好嘞。娘,我騎驢過去啊?”陳二回道。
“騎就騎吧。”陳大娘應道,轉而又對楊花兒道,“真是臭德行,幾步路,還要騎驢,也不嫌招搖。”
這男人哪個不愛香車寶馬,沒馬有驢子也不錯啊。石榴心裡笑道。
楊花兒心裡也嫌棄陳二孩子氣性,嘴裡卻替陳二解釋,“娘,他是想快些買來,免得耽誤咱們做菜呢。”
“還要你多說,他們是我肚子裡生出來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他們什麼尿性我還不知道?”陳大娘氣道。
楊花兒看看石榴,這又是怎麼了,剛不是還好好的?
這不是觸痛了當孃的神經,覺得兒子被別的女人給佔了。幸虧陳大娘有三個兒子,這當孃的佔有慾不是時常發作,若是碰到了忍忍就行。
陳二不知道為他產生了一場家庭紛爭,得意地騎驢身上,來到周家莊,買了十個銅板的豆腐。
“陳二哥,買了驢子呢?這驢子是什麼品種,咋這麼高呢?”豆腐周笑著道。
陳二呵呵笑道:“我大哥從泌陽買回來的,比西域的驢子要高,能幹活,一天能磨一斗粉。不過吃得多。”話語中都滲透著得意,一貫沉悶的性子也去了,顯得靈活了,正應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陳二喜慶地礙眼。豆腐周想著家裡磨豆腐的,一家人起早貪黑,手磨破了皮,才能磨那麼點,若是有那麼一隻驢子,該多好,家裡人輕快,也能多做點豆腐。只是家裡頭窮,哪裡有這銀子買畜生?豆腐周想到這,便沒有奉承的心思,話也說得輕佻:“聽說你大哥還帶了養驢的崽子回來,你咋不牽過來瞧瞧?”
陳二人敦厚,可也不是傻子。這話無端難聽,雖說的不是陳家人,可黑炭如今在陳家幹活,這豆腐周這般說黑炭,便是不將他家放眼裡。他也不耐煩跟他多說話,將銅板扔桌上,甕聲甕氣道:“黑炭籤的活契,過兩年就回鄉去了。錢擱這,點一點。”
陳二興沖沖出去,搭了腦袋回來,楊花兒瞧了,罵道:“你個軟蛋,又在哪裡吃了屁?回家慫著個臉。”
石榴在廚房聽了覺得真該洗洗耳朵,楊花兒罵自己相公真是不留情面,幸虧陳大娘去地裡扯蘿蔔聽不到。她斜著身子看陳二臉色,瞧著卻不生氣,反而像是小孩在外受欺負見著家長後委屈又放鬆的表情。
“那豆腐周說話難聽。”陳二道,接著把豆腐周說的複述了一遍。
楊花兒立刻罵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哪是罵黑炭,是罵你呢。罵別人驢崽子,自家人才是驢,天天拉磨。殺千刀的,敢欺負我楊花兒的男人,老孃可饒不了他。”
陳二看楊花兒擼了袖子要去打架,連忙拉住她,勸道:“花兒算了吧,大過年的別鬧得不開心。”
“這次不罵回去,下次他見了你還要罵。”楊花兒推開陳二,氣勢洶洶往外走。
這是要去吵架嗎?要不要去助陣啊。石榴在灶房裡不確定了。
陳二不放開,“你看你這急脾氣。你為我好,我心裡頭明白,可別讓別人罵你。”
楊花兒插了腰好一通罵,最後又道,“我不怕別人罵我潑,我就見不慣你被人說閒話。要不是看了過年,老孃一定去砸了他家豆腐攤。以後不買他家豆腐,騎了驢子去鎮上。”
石榴在灶房聽了全程,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