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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娘立刻道:“那個是棉布,不軟和,阿寶爹又買了些綢布過來,最是不傷面板,我得趁早兒趕出來。”
“若說軟和,還是穿過的衣裳最軟,蓮藕小時候的衣服我也沒扔,不如給阿寶拿過去穿?”石榴也沒過心,隨口便道。
“咱家也沒窮到揭不開鍋,還能給孩子穿舊衣服,得了,你這布料子放著,等我什麼時候得空了再給你裁。也真是,做衣裳連料子都不會裁,還天天張羅著做,也不怕人笑話。”陳大娘板著臉道。
不裁便不裁,為啥要諷刺人?石榴呼氣,免得衝動上頭做出什麼。照她心意,是想立刻拿了布匹回去的,只是陳大娘是婆婆,到底不能硬頂著,石榴道一句“有勞娘了”便起身走了。
好了,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裁好,女兒的新衣只怕一時沒指望,石榴便回屋翻自己的針簍子,看能不能先做個別的給孩子點甜頭,好幸翻到一個桃紅蠶絲料子的手帕,也不知哪個送她的。這個柔軟,彈性好,亮眼,做個絹花,最是好看。石榴從前做女兒時搗鼓過絹花,她將手帕裁了,上漿,窩瓣,用細鐵絲一固定,定定型,不到一個時辰便搗鼓出兩朵桃紅絹花出來了。她自覺很好看,也不等日後,當即喚了小姑娘過來,在早上綁的窩窩頭上一邊插上一朵花兒。
“好看嗎?”石榴將鏡子遞給女兒,讓她自己瞧。
小姑娘摸著絹花,再瞧瞧鏡子裡的樣子,美得大笑,“好看,好看。娘,去玩了。”說著,跑去炫耀了。
她的小夥伴不多,自從丟了一次,家裡砌了圍牆,她幾乎跟村裡的小姑娘隔絕了,玩伴都限於陳家幾口人以及白毛。現在她第一個炫耀的物件便是白毛。
“好不好看?”蓮藕低著頭,將自己頭上美美的花兒給大狗瞧。
“汪汪。”白毛敷衍叫了兩聲。還好吧,反正我是不喜歡這東西。
從大狗那裡沒有得到幸福感,小姑娘不滿意了,道:“大狗,你笨,我去找公。”
說著,又跑去陳老爹那裡求表揚,白毛邁著四條腿慢悠悠跑著,正好兒離了蓮藕半米的距離。
“公,好看不?”蓮藕昂著小腦袋讓陳老爹看她的新寶貝。
“好看,真好看,跟真花一樣。”陳老爹把眼一瞧,見著兩朵不太成型的桃花兒,但點頭點得鄭重其事。
在陳老爹這裡玩著,問了驢子和母牛,又問了大公雞和大母牛,蓮藕可是高興了。等到下午陳秀才帶了兩個尾巴回來,她更是興奮了。陳老爹帶回來的是黑炭和衛啞巴。黑炭如今光忙著食鋪的事,有時得空,便去陳秀才的學堂學字,陳老爹瞧他上進,對他很是關心。衛啞巴這些年一天不落地陳秀才的學堂裡讀書,字也認得幾個,也會背個《三字經》,算不得朽木不可雕也,但是天賦實在有限,按陳老爹的意思考個童生至少還要二十年,只是衛財主不在乎,他就當學堂是託兒所,學多少隨意,就孩子給拘住了便成。陳秀才不僅在學堂裡看照衛啞巴,偶爾衛財主有事外出了,陳秀才還得帶著衛啞巴回家管吃管住。
蓮藕跑上前,從最前頭的陳秀才問到最後的衛啞巴。
陳秀才跟陳老爹一樣,對著不成型的桃花瞧不大中,只是嘴裡卻配合,笑哈哈道“好看,好看。”便回屋去了,留下小姑娘截住後頭的人繼續顯擺。
黑炭也喜愛蓮藕,特意低下身子摸著他的小腦袋,笑道:“好看,蓮藕最好看。”
衛啞巴歪著腦袋仔細瞧了,然後癟癟嘴,不屑道:“醜死了。”傻孩子,說什麼大實話呢?
瞧見蓮藕快要癟著嘴哭了,黑炭連忙安慰她,“他瞎說呢,你別信。蓮藕的花兒最好看。”
黑炭剛到陳家那會兒,跟衛啞巴可是鬧了幾回,只是這些年他眼界寬了,身量高了,自覺剛開始好笑,跟衛啞巴再沒鬧過,若是衛啞巴說了什麼不好聽的,他也只當小孩子不懂事,兩人看著倒像是差了輩分。只是衛啞巴一直將黑炭當做仇人呢,如今被仇人說了,衛啞巴更不爽了,一手一個,拔起蓮藕頭上的絹花就往地上扔,“不好看,不好看。”
“哇哇……”她美美的花兒被扔到地上,蓮藕立刻哭得肝腸寸斷。
“你……哎。”黑炭嘆口氣,也不知道跟衛啞巴說啥了,抱著蓮藕哄道,“別哭,別哭,明兒黑炭哥給你買新的。”
衛啞巴其實很喜歡蓮藕,覺得小姑娘長得白白胖胖,又愛笑,比他家荷塘挖出來的藕更討人喜歡,弄哭了她心裡很是手足無措,只是黑炭一安慰蓮藕了,他的心思都花在跟黑炭賭氣上了。哼,要你裝好人,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