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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提出異議,“那家中的娘子再好看,卻是良家婦女,哪裡比得上戲子身段好?”
“有個百八十兩,還不如去怡紅院找頭牌,那戲子能比得上窯姐兒把式多?”
立刻便有一大片笑聲,後頭去傳來聲音,“別說了,別說了,戲班班主過來了,看他如何說。”
“小人南戲班班主趙四,參見縣令大人,不知大人召小人來何事?”班主見了縣令立刻跪地行禮,口音果真與張惜才和王娘子相似。
“趙班主,你看看可認得堂下這兩人?”縣令問道。
趙四自然認得,也知道他們合謀騙書生的事,這種事在戲班子裡常有,若是騙得了錢,都會給他一半,趙四一般都裝作不知道,還會打掩護,像這樣鬧上縣衙又將他請來的事,卻是第一次發生。趙四路上也塞了銀子給官差,想要知道些情況,只是官差並不收他遞過去的銀兩,趙四不知他們是嫌少,還是真是鐵面無私。如今不知情形,是該認下還是裝作不認得,趙四甚是猶疑,仔細盯著王娘子和張惜才,想要從她二人那裡得到線索。
縣令卻不容趙四拖延,拍了驚堂木大喝一聲:“到底認不認識?”他又給衙役個眼神,讓他們去將張惜才王娘子止住,不讓他們說出話來。
“小人不認得。”趙四連忙道。
“是嗎?他們可是認得班主你呢。”縣令卻冷笑。
趙四連忙改口,“對了,小人記起來了,他們是小人新買來的,剛才一時沒認出,還請大人恕罪。”
“是嗎?”縣令反問。
“正是正是,這兩人剛剛買來,還沒調。教好,若是在貴縣治下做下什麼貪贓枉法之事,小人可是不知。”趙四連忙道。他這是要撇清戲班子。
縣令無聊地打了個哈氣,“也沒做出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只是哄騙秀才,算不得大罪,打二十大板就成了。”
審到這裡,事情基本已經明瞭,王娘子便是不想認罪都不行,班主被欺哄說是認得她們,縣令便示意衙役退下。
沒撈到銀子,班主那裡討不到好,又要打二十大板,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王娘子滿腔地怨恨,悽悽慘慘看了陳三一眼,見他只是心疼地看著自己娘子,半個正眼都不瞧自己,心中認栽,下次再不招惹這不懂風情的書生了。眼下還有難關要過,王娘子哭哭啼啼道:“求大人饒命,小人自小在戲班子長大,一時戲癮發作,想要作弄這書生,並不曾騙錢財,也不曾傷害與他,請大人饒命。”
縣令無所謂地道:“看你一個女子柔弱,二十大板只怕扛不住,打個五板子吧。這位張秀才,冒充秀才,身子骨又結實,打二十大板。退堂,退堂。”
“威武……,威武……。”
縣令伴著衙役的聲音去了後堂,石榴和陳三兩個連忙站起來,大山撥開人群護著他們趕快離開,三人趁著別人未反應過來,快速離開了縣衙。
“你們先回去,免得被別人堵住,我待會兒便送蓮藕回陳家莊。”大山連忙道。
石榴也不客氣,拉了陳三就走,可別讓那些看熱鬧的知道他們家在何處,若不然以後都沒個安靜。
逃命一樣回了陳家莊,陳大娘、楊花兒都到了家,石榴他們兩個一進屋,陳大娘就問道:“蓮藕呢?”
“被你兒子賣了換銀子。”石榴沒好氣道。
陳大娘抬起手要打石榴,“瞎說什麼呢?三兒,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陳三諾諾道:“在大山那裡。”他張了口想要說遇到王娘子的事,被石榴一個眼神給止住了,更顯得猶猶豫豫了,陳大娘瞧了,以為他們夫妻兩個鬧了彆扭,連忙對石榴道:“三兒話少,你可不能欺負他,他可是秀才,能做秀才娘子,可是幾世才修來的福分。”
石榴張了嘴嘴,想諷刺一句“可不是,不知多少人想要這福分”,可是這事對陳三來說,也是無妄之災,說不得心理陰影嚴重,以後都不敢出去擺攤了,實在不能怪罪。石榴只得住了口,到一句“我們累了”就拉了陳三回屋。
“弟妹,你們去哪裡玩了,這麼時候才回來?跟你說,我們在鎮上可聽了好戲,聽說有書生勾搭了寡婦,要休妻呢,三弟一直在鎮上,弟妹可得看緊點。”楊花兒說完,看到走到後頭的陳三,乾笑兩聲,又補充道,“三弟一向本分,弟妹是渾不用擔心的。”
石榴也沒理她,直接進了屋,並示意陳三關門。陳大娘跟在他們後頭,拿了耳朵貼在窗戶上,聽他們兩個吵什麼,楊花兒見了,也要趴上去,被陳大娘給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