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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敏感,又有些說不清的欣賞在裡面。待注意到她擔憂的看著自己,不由想起她自嫁過來以後,大多時候都在擔驚受怕,心中生起幾許愧意。
愧意一生,怒意便淡。
朱棣驟然伸手,握了握儀華停在額頭的柔夷,放在胸堂上把玩,閉眼道:“還是那句話,你別多思多慮。不論什麼事,總有我先擔著。”
不論什麼事,總有我先擔著——這樣隨口的一句話,她卻覺得比任何情話真實,甚至猶比他應只有她一人時心悸。這一刻她想,也許她內心深處真真渴望的,只是一個港灣,一個能找到歸屬的港灣。
心緒恍惚的一瞬,朱棣突然放開她的手,翻身坐起,道:“明日還要進宮請安,安置吧。”語畢,喚了侍人進屋收拾。
須臾,屋子裡陷入一片黑暗中,人也在這黑暗中感官無限的換大。
儀華仍無睡意,即便疲乏已在全身叫。
不一會兒,枕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她訝然,朱棣竟這麼快唾著向方扭頭,睜著眼睛看了半晌,才適應了眼前的黑暗,看清了朱棣入睡的樣子。
果真是睡著了,她心中暗道,遂重閉了眼睛,也打算轉回頭睡去。卻不及動作,一隻炙燙的手臂忽然伸進她的被子裡。微微一用力,她全不然反應間,人已進了另一個被子下,入了他的懷中。
“別折騰了,睡了。”
帶著淡淡倦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儀華再不好動了,屏氣凝息地在朱棣懷裡躺著,不覺睏意慢慢襲來……
第231章 求情(一)
一夜無夢,酣然次日。
卯時初刻,天地間一片混沌未明。硃紅宮門前一輛等候多時的翠蓋珠纓寶車內——儀華一身五彩翟衣,廣袖博帶,寶髻堆雲,金玉鳳釵橫斜髻中,正是諸侯王妃的一品大妝。朱棣束髮嵌寶金冠,身著玄錦羅袍,玉帶珠履,儼然一派富貴威嚴。
時卯三刻,宮門訇然大開,徒步進入宮廷。
其時歲末二十七,停朝沐休的第一日。一路行至今上所住金宮,本以為今晨不早朝,一來便能得以晉見,不想到了後卻讓引去偏殿等候,被告之今上還未起身。
約坐小半個時辰,陸續又有晉、楚、湘三王夫婦引至偏殿等候。
楚王妃與儀華有幾分交情,又嫌湘王夫婦一個是嗜讀書之輩一個是悶葫蘆,一進偏殿自然就與儀華熱絡攀談。
儀華行事一貫謹慎小心,如今身處皇宮禁地,更是步步緊守原則,對楚王妃的話不肯多應一句,幾乎只在傾聽。而不用回應楚王妃,自只留了三分心思應對,七分心思到了旁處。她端起宮人剛換的第四盞熱茶,揭開釉白瓷蓋,清香怡人的茶香順著嫋嫋白霧散開,她一雙妙目隔著茶水迷霧淡淡的掃過眾人。
對面一列椅凳上,依長幼依次坐著朱棣四兄弟,亦是這次今上傳召上京的五王中的四位;他們四兄弟彷彿已約好了一般,皆選擇了沉默。另一邊妯娌也分長幼而坐,此刻除了與她交談的楚王妃,晉王妃、湘王妃也選擇了沉默。
不過晉王夫婦的沉默,不是湘王夫婦低眉順眼的沉默,這對夫婦二人時不時有敵視的目光掠過她和朱棣。再聽楚王妃話中隱約透露出的交好拉攏之意,並一反常態的未對晉王妃擠兌。看來所謂“天下無不透風的牆”果真不假,即使今上強硬壓下太子病危的訊息,也瞞不過他這幾個成年的兒子。
正暗暗感慨之際,只聽“吱呀”一聲輕響,偏殿殿門由外推開,一個四十多歲的有品階宮監行禮秉道:“小的奉惠妃娘娘懿旨,請燕王妃過宮說話。”
儀華訝然放下茶盞,詢問的看向朱棣。
朱棣沉凝片刻,旋即含笑點頭,道:“父皇還未起身,你先去拜見惠妃娘娘吧。”
郭惠妃乃六宮之首,行皇后之權,本就要都往拜見。想象朱棣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方讓她前去。
儀華依言而行,隨宮監離開。
離開之時,殿內氣氛陡然一變,儀華只感背後如芒在刺。
此時非常時期,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便是草木皆兵。
儀華如此告訴自己,繼而深吸一口氣,跨過兩寸高的硃紅宮檻,纖細身影消失於眾人視野中。
命王府侍人取出事先備與郭惠妃的年禮。儀華一路踏雪徐行,來至郭惠妃宮宇。
自魯王死後,一直身居六宮之首的郭惠妃,已不可同往日而語,周身氣派逼人,卻又眉目慈和婉約,令人心起親呢之感;不過眼鋒裡偶有那一兩絲凌厲閃過,方才提醒儀華記起眼前之人,不可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