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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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願忘卻前世的親人朋友,重生於此,就是為了低賤的度日?
不,她不甘願!
……
一瞬間,無數個念頭在李西的腦海中一一閃過,各種激憤的情緒衝刺著她每一根神經,使她在不願向命運低頭的同時,一抹堅定的信念陡然而生——與其將來苟且偷生,不如現在放手一搏,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心念一定,李西猛然睜開雙目,頭一扭,朝著羅媽架住她的手就是死命一咬。
“啊 ”羅媽未料到李西並未昏迷,毫無設防便被一咬,疼得她活像殺豬一般驚叫迭起,連忙鬆開了手。
李西要的就是這個!趁著羅媽放手的空隙,她忍著腳下的無力,撐著一口氣轉身就向徐達衝去。奈何人小氣虛,舉步剛出三尺遠,羅媽已一頭痛呼連連,一頭踱腳罵道:“快去把死丫頭給我抓回來……”聒噪刺耳的一連串怒叫聲,激得一干怔愣的婆子媳婦忙反身去抓,三兩步就將李西按壓在地。
被人從後一抽,李西一個不察,直往青石地板一跌,緊接著不及她爬起身,羅媽隨即惡狠狠的一腳踩上她的背心,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往上一扯,磨牙怒道:“死丫頭,敢咬老孃,活該被賣進窯子裡,當個千人騎的小……啊——”洩憤聲未完,羅媽尖叫一聲,忙跳到一旁,雙手驚慌的蹭著臉上的血水。
見狀,李西解氣的一笑,又朝地上啐了一口混著血絲的唾液沫子,看著即將消失在轉角處的徐達,拼盡全身力氣撕聲裂肺地一喊:“徐達!你率師北伐,克復大都(北京),名震塞外!世人皆贊你是英雄名將,卻不知你心惡如斯,要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賣入窯子!”一口氣吼完,李西身子一軟,頭重重的磕上地面。
此言一出,宛若平地一聲驚雷,剎那間眾人神色各異,唯獨李西猶自不知的陷入半昏迷狀。
“老爺,這個丫頭……她竟敢直呼老爺的名諱……她……”羅媽在謝氏頻頻使眼色下,看著一臉沉無雜色的徐達諾諾其聲的解釋道。
徐達豈是隨意可糊弄的人,只見他冷眼一掃,嚇得羅媽噤若寒蟬的退下,他方又上前半步,停在李西的跟前,沉聲問道:“小姑娘,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聞言,李西當即一喜,勉強睜開眼睛抬頭一看,心頭還未蔓延的喜悅一冷,如墮冰窟的寒意襲擊全身,她反射性的就要錯眼避開。可全身的疼痛在叫囂著提醒她,求生的渴望在鞭笞她,窯子的恐懼在威脅她——她不可以有一絲的怯弱。如此,在種種情緒齊湧而來的這一刻,李西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活!她要光明正大的活在陽光之下!
一念之間,李西已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忍住心中的俱意,直直回視徐達目光裡的嗜血殺氣,倔強道:“有何不可說!徐達枉你堪受世人膜拜,卻將親生女兒置於廚房之地不顧,如今還要縱容其夫人將她賣入窯子裡。好!就讓世人看看,在戰場上威風八面的徐大將軍,他的女兒是如何在窯子裡……”
一語未盡,李西卻一口氣上不來,喘氣連連。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已強撐倒了極限,可好不容易引起了徐達注意,她不能就這般放棄。然,力不從心的無耐感,在她前世今生總共二十三年的人生當中,首次體會到。讓她無力再將硬氣的激將話什說出,只能攀附眼前那雙厚實的黑底靴,呢喃囈語著叫了一聲“父親”,便只感眼前一黑,就是昏了過去。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斜斜地照過雕欄的窗柩,灑上一架黃花梨六柱架子床,在蓮花瓣包白緞的幔帳間投下一道道斑駁的陰影。忽然,徐徐的涼風吹拂,帳面隨風搖曳,綣起床簾一角……
昏睡中的李西,在陣陣涼意裡悠悠轉醒,可鼻息間縈繞的淡淡殘荷馨香,身下軟軟的舒服觸感,讓她蹭著腦袋,半日不願醒來。直到又一陣涼風灌進了頸項間,她才瑟縮著身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睜眼的那一瞬,李西猛然間清醒,一把撩開段白繡蓮花的床簾幔帳,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裡分明是一間古代大家閨秀的臥房,雖稱不上奢華大氣,卻已是精緻典雅。只見一間約十三四平方米的屋子,用落地罩隔斷分成南北兩間小室。透過地罩鏤空的雕花可知,南間是外室對著大門,北間的內室便是她所處之地。而當地是一應梨花木傢俱擺設,靠窗的下面擺著琴臺,挨著琴臺的南面牆放著一架黃花梨五屏風式鏡臺;依次向床榻過來,又分別擺著坐屏、衣架、臺架等物。
不待繼續看下去,一個想法驚得李西下意識的低叫一聲,又連忙捂住雙唇,如受驚的小鹿般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