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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最疼她,待她如同親女兒的大姑姑。
怎能不失落?
她微閉著眼睛,長嘆出一口氣。
待得夜深,未免輾轉反側,誰料窗欞發出咯的一聲,她抬起身子,只見一個黑影已然敏捷的翻了進來。這是她第二次遇到這種情況,不曾像以前那樣驚慌,而是輕聲斥道:“天馳,你怎得又擅闖民宅?”
羅天馳拉開蒙面黑紗,疾步過來道:“你到底傷著沒有?日深這混賬東西,竟敢推你,奈何我不能暴露,不然非得揍他不可!”
原是關心她,駱寶櫻道:“只是推一下能有什麼,倒是你,就不怕被別人抓住?”
“衛家我來過幾回了,對此地護衛佈置一目瞭然。”他坐在床邊,“不比咱們侯府,文官府邸疏鬆的多。”
駱寶櫻這才露出笑容,打量弟弟的臉,問道:“今兒宮裡熱鬧嗎?”
“當然,哪一年不……”羅天馳頓了頓,心想姐姐不在了,可誰的生活都沒有變,宮裡宮外仍是喜氣洋洋,都在歡度端午,除了真正疼愛她的人,“大姑姑都沒怎麼用飯,還是表姐相勸,才吃了一些。”
表姐的話便是劉瑩了。
她驚訝:“表妹端午竟沒在劉家過嗎?”
她跟羅天馳是因為沒有父母,一到端午,從早到晚的都在宮裡,與皇上皇后他們一起,而劉瑩有劉家,至多去拜見下,晚上定是要與二姑夫,二姑姑他們過節的。
羅天馳嗯了聲:“大姑姑因你去世,前些日子憔悴不堪,二姑姑便帶了表姐去,表姐能說會道,總能勸得大姑姑開懷,後來便常去宮裡。我倒覺得挺好,至少大姑姑有個陪著解悶的,不用總想起姐姐傷心了。”
難怪,駱寶櫻心想,上回見到她頭上戴了粉寶,那必是大姑姑賞的了,而往前她在,這些東西,哪一樣不是賞給她?
念頭閃過,她忽地記起那日落水,劉瑩也在身邊,不由問道:“都說是陳玉靜推我入水,表妹也這麼說嗎?”
“表妹當日受到驚嚇,什麼都沒有瞧見,不曾說是陳玉靜。”羅天馳道,“只她身邊一個丫環說是陳玉靜推的,可也是模稜兩可,畢竟那日擁擠看不真切。是了,不止你一人落水,蔡家姑娘也摔入河,只被救了上來,聽說她少時住在鄉下,會遊一些水。”他嘆口氣,伸手握住駱寶櫻的肩膀,“姐姐,你莫要再想這事兒了,定是陳玉靜,她恨你入骨,把你曾送與她的畫都撕成了兩半,而今你雖變成駱家姑娘,可有我護著你,你這輩子也不用擔心什麼。”
他還是咬定了是陳玉靜,駱寶櫻不與他爭,等到將來水落石出,定會讓他心服口服。
“對了,江麗宛真嫁人了嗎?”駱寶櫻詢問,“華榛這臭小子為此惱上我哥哥了。”
“聽說是已定親。”羅天馳挑眉,“我已經警告過日深,假使他再敢來打攪你,我非得揍他!”
“你打得過他嗎?”駱寶櫻笑著道,“他比你習武習得早,我告訴你,只消去找他爹就行了,到時他還不是像只耗子?”
羅天馳噗的笑起來。
姐弟兩人說得會兒,羅天馳才告辭離去。
因一早袁老夫人已發話,說要與袁氏去燒香,正當伽藍菩薩生辰,袁氏便欲領幾位姑娘去白馬寺。
衛老夫人笑著與衛二夫人,衛三夫人道:“也是休沐,不凡帶著恆兒,琅兒他們一起去。”
中了衛三夫人下懷,她著實為衛琅的婚事焦心,總覺會被羅珍的去世影響,就像京都吳家的一位公子,也是在成親前,未婚妻染病身忙,後來那終身大事一直拖了五年,直到去年才勉強挑得合適的妻子。
她當即就答應了。
衛二夫人是可去可不去,不過大梁信佛,每年大戶人家無不去寺廟供奉香火,大筆銀子投進去,問菩薩要些回報也是應當的吧?
故而也便去了,兩家零零總總加起來,竟是有二十來人,各自乘著馬車,朝城外的雲山而去。
官道上鮮花開滿無數,香味隨著風飄入車廂,駱寶珠伸出小手,偷偷把簾子捲起來看,只見外面青山綠水,由不得道:“這裡好漂亮呀,好像湖州呢,怪不得寺廟也在這裡。”
久違的地方了,駱寶櫻也探頭去看,誰料後面馬蹄“得得”聲響,只見一道雪白的影子瞬時落入眼簾,她驚訝的發現,原來竟是衛琅。
他騎著馬過來的。
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