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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寶櫻輕聲道:“萬一是女兒呢,瞧瞧你這兩個名字,都是男兒的。”
“都說九成把握了,且現在都兩個月了,難道還摸不出來?就是兒子。”衛琅一笑,伸手摸摸她肚子,“你說哪一個好?”
她皺眉道:“都挺好,可怎麼聽起來像老人家的名字,不知為何,忽地想到祖父呢。”
衛琅捏她臉:“渾說什麼,名字還能跟年紀大小有關?”
“當然有關了,要我說,就叫他阿陽,我夢到流螢化作的太陽,興許他名字裡該帶一個陽字。”她歪頭笑道,“阿陽,多可愛,小孩子小時都叫乳名的,哪裡會喊什麼廷柏,巨川,老氣橫秋。”
衛琅無言,半響道:“隨你罷,反正他生下來也不懂事,你喜歡怎麼喊就怎麼喊,但等大了,他得有個像樣的名字。”
“好。”她摸摸肚子,“阿陽聽見沒,你爹囉嗦死了。”
衛琅哭笑不得。
駱寶櫻一會兒一個主意:“要不今天請天馳來用飯?咱們相認之後,我還沒跟他過過中秋節呢。”
“行,我這就使人去請,反正他早晚是咱們妹夫,別人不會懷疑。”他把九里叫來。
等到下午,羅天馳急匆匆就到了,身後跟著兩個小廝抬著大箱子。
開啟來一看,全是些精巧的小玩意兒,他叫僕役都退下,大咧咧坐下道:“姐姐,這都是咱們小時候玩兒的,放在倉庫收著呢,我又買了些新的,等小外甥生下來足夠他玩的了。”
駱寶櫻愛不釋手,但很快想到駱寶珠:“你都拿來怎麼行?你以後也要有孩子的。”
羅天馳一怔,那時也真沒想到,他擺擺手:“又不值幾個錢,再買就是了!”又問她,“我這小外甥還好吧?沒胡鬧吧,我聽說鬧騰起來飯都吃不好,要不要我請個太醫過來?”
衛琅揶揄的笑:“請吧,省得她為個螃蟹與我哭鬧。”
駱寶櫻狠狠瞪他一眼:“誰跟你哭鬧了,是你小氣不給我吃!”
“我胳膊都給你了,還小氣?”
羅天馳見他們耍花槍,想到將來娶了駱寶珠,他與她恐也是這個樣子,天天見面天天說話,他再也不會覺得冷清了,忍不住就笑起來。
三人說得會兒,衛琅藉故去書房拿東西,留下他們姐弟說話,到得外面,他把天冬九里叫來。
不像九里總跟在衛琅身邊,天冬是常在院子裡走的,這會兒低聲稟告:“小人一直盯著安慶呢……”
衛琅打斷他:“你不是說曹管事手下的人也在盯著安慶,這幾日還在盯著嗎?”
“是。”
“有沒有發現你?”衛琅挑眉,“安慶還在其次,你不能讓曹管事發現了。”
“沒有。”天冬笑一笑,“少爺,小人是學過手腳功夫的。”
衛琅輕嗤一聲:“學過有什麼用?到現在也沒抓到人,而今有些端倪你莫打草驚蛇,他不出手你別動,他出手了你也別動,立時來告知我,決不能耽擱了。”又吩咐九里,“你仍跟在我身邊,免得別人懷疑。”
他說完才往二進那裡去。
三房不管事兒,全落在範氏身上,便是用午膳也是匆匆忙忙,衛春堂瞧她一眼道:“也不用面面俱到,自家人吃個飯拜個月而已,粗陋些沒什麼,小心累壞身子,再多吃半碗吧。”
丈夫體貼,範氏笑眯眯又吃了點兒。
衛春堂與她同時放下筷子,這時曹管事過來稟告,說得是廚房的事宜,缺什麼,正在燉什麼云云,範氏聽完點頭,把交代的說了,又親自送他出去,兩人站在甬道上,透過視窗,他瞧見範氏臉色有些變化。
等到她回來,衛春堂淡淡問:“一切還好吧?”
範氏道:“沒什麼。”她低頭整理書案上的書卷,毛筆。
衛春堂眼眸眯了眯。
他沒有說什麼,轉身出了去。
到得傍晚,庭院中已經設好兩桌宴席,四周掛了燈,月亮正慢慢升上來。
範氏坐在案前,一動不動。
也不知何時衛春堂又回了,關上門道:“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聽見這話,範氏手一顫,險些把茶盅打了,她壓下心跳,抬頭笑道:“老爺說什麼呢?”
“你別跟我裝蒜,我剛才去見過曹管事了。”
範氏臉色僵住。
衛春堂安靜地看著她,看著她風韻猶存的臉,這些年陪伴他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