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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親近了,尋雪的教導問題衛氏竟然都沒給她安排!
想到這裡,石良渙不由得想起昨日石尋雪說的話,不識字,他石良渙的女兒竟然不識字!
想當初,尋雪的母親還是個小才女,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吧,至少寫得一手好楷書,當初就連他看了都讚口不絕。而做為他們的女兒,尋雪竟然大字不識一個!
石良渙自己是個男人,最清楚男人的想法。心知若是石尋雪一點本事都沒有,嫁出去如何當家做主?別說得到丈夫的愛護了,就連鎮壓下人都別指望了。
身為庶女的香玲五歲就開始學字,連個外姓人衛婕珍都受到了好的教育,可他的大女兒,他的嫡女尋雪卻到了十四了還連個字都不認得!他們官宦人家的姑娘,哪個不是能書會寫。不識字,尋雪日後又如何和丈夫相處?恐怕連共同語言都沒有!
想到這裡,石良渙心中的憤怒和自責如驚濤駭浪般激盪不絕,震怒之下,他冷眼看了一眼衛氏,那冰冷的眼神刺得衛氏打了個寒顫。
衛巧心裡一片茫然,滿頭霧水。
她今天沒做什麼會讓他生氣的事啊?難道是因為剛剛她為景浩求情的事?衛巧自以為猜中原因,心中泛起酸楚。她不過是給自己兒子說說好話罷了,他至於這麼生氣嗎?!
她不知道石尋雪已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和張姨娘搭上了一條船,方才張姨娘還在她的眼前給她上了一記眼藥。
“從今兒起,尋雪的功課由我親自教導。”石良渙冷聲說道,儒雅清俊的眉眼俱是冷意,語氣斬釘截鐵,充滿了不容人反對質疑的果決冷酷。
衛氏目瞪口呆,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過來,原來石良渙怪罪的是這事。
這該死的小蹄子,竟然還敢去告狀了!
衛氏心底恨恨得罵道,面上卻還陪著笑臉趕緊說道:“老爺,您整日忙於公事已經夠辛勞了,不如由妾身給大姑娘請個好的女先生吧,正巧前些日子妾身聽說了有位名氣很大的女先生教導的小姐正在備嫁,妾身明日便親自登門去請她。”雖然要給石尋雪請夫子她十分不樂意,但至少也比讓石良渙親自去教她好的多。
本來石良渙就很偏愛那小蹄子了,若是再讓他們日日親近,難保不會父女情深起來,到那時候,她再想拿捏她就難了!以前石良渙不管後宅事,可若是兩人親近起來,聯合一氣,以後她還算什麼夫人?
想到這裡,衛氏就是滿腹怨懟。
當年她一個清白少女嫁給石良渙給她做繼室,本以為她會得到丈夫的憐惜,但誰知石良渙是這樣一個眼裡只有書的人?沒有丈夫的憐愛,每每祭祀等大事都要給那於爾嵐的牌位行妾禮,她更是委屈得想哭。牌位上那亡妻兩個字,就好像是於爾嵐的亡魂在嘲笑她一樣,讓她恨得怨毒,無數次不在幻想拿斧子將那令人厭惡的牌位劈爛,扔到火裡燒成灰燼。
結果,於爾嵐那個女人死了就死了,還留下個女兒壓在她頭上。好不容易,這十幾年在她的潛移默化下,石尋雪變得就跟個影子一樣,沉默不顯眼,本以為這個丫頭已經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了,誰知到了這個關頭,卻開始反抗她了?
她的兒子都已經長大了,臨到了了,她還得吃這丫頭的虧?
石良渙這時卻不會再輕易被她糊弄去了,只見石良渙冷笑道:“還是免了吧,夫人才是辛勞,整日忙於管理後宅的‘大事’,尋雪的教育問題你一忘就忘了十年,若是明日你再忙得頭昏,只怕是等尋雪出嫁了,你都想不起來還要教她禮儀規矩!”
那冰冷的語氣滿是輕蔑諷刺,嘲諷得衛氏滿臉通紅,石良渙這隻差明說她苛刻元妻遺女了,這對一個女子來說著實羞恥。
即便如此,衛氏還是一副不知情的受屈樣子:“老爺這是說的哪裡話,尋雪也是妾身的女兒,妾身怎麼會不疼她呢,以前是妾身疏忽了……”她不能承認苛待繼女的罪名,哪怕事實擺在眼前,她也只能否認,佯裝無知。
石景浩見父親似在責問母親,本滿臉焦急地想為母親求情,可轉眼便洞察了事情始末。
原來父親生氣的是母親不給尋雪請女先生。石景浩恍然了悟,張口欲言的動作也頓住了。
母親這事本就做得不對,父親生氣也是難免的。
石景浩這樣想著,也就不再試圖求情了。
尋雪那麼小就沒了娘,母親不憐惜,更加疼愛她也就罷了,還那樣苛待她,實在不該。
衛婕珍看著自己姨媽被姨丈當眾嘲諷,覺得自己的面子也跟著被打了,怒視著石尋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