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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一劈兩半,插在不遠處的城牆上,沒入一尺左右。
“傅清城,你敢!”一聲近乎低吼的聲音從人群后沉沉傳出來,傅清城低垂的眼睛微微動了動,卻是沒有抬頭,袖中的手指握的發白,卻是再次伸手捻起一枚令箭。
賀庭歌如同被澆了一頭涼水,腦子裡嗡嗡的鈍痛,千算萬算,他沒有想到坐在監斬臺上的人會是他!
“清除閒雜人等。”傅清城冷聲道。
一隊士兵拿著刀劍攔在賀庭歌身前,賀庭歌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盯著遠處那人,目光裡的寒氣使士兵們手裡都被冷汗浸溼,握不住刀柄。
“滾開。”海堂一腳踢開最近的一個士兵,朝著遠處的傅清城喊道:“小師叔你瘋了!”
傅清城目不斜視的看著刑場,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一邊的兩人,冷聲道:“時辰已到,斬!”
令箭被腕力所擲,生生插在石質的刑場上,沒入半截。
頓時,一股寒風從四面八方擁進來,卷著沙塵,漸漸在賀庭歌周邊形成一股氣流,海堂一時沒防備,差點被那氣流震傷。
那是煞氣!傅清城知道,而他只是低垂著眼睛毫不在意,賀庭歌一步一步走上邢臺,周邊計程車兵早被震成內傷,口吐鮮血,牆上插著的破軍傳來嗡嗡的響聲,隨即一聲破鞘聲,回到賀庭歌手裡。
“你給我下去!”一直沒有開口的賀淵突然開口沉聲道,目光定定的看著賀庭歌。
賀庭歌看了一眼賀淵冷聲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含冤而死。”
“下去!”賀淵提了一個分貝,含著幾分真氣,空氣都盪開了波紋:“要是還當我是你爹就給我下去!”
賀庭歌看著監斬臺上的人,冷聲道:“靖王謀反?為什麼不把我也抓了?”
傅清城終於抬起眼睛看著臺上的人,默默的,一聲不吭,賀庭歌冷笑一聲:“不給個解釋嗎?”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有什麼要和他們說的。”傅清城終於開口,淡淡的說道:“快說吧。”
賀庭歌握著破軍的手指關節泛白,身後賀淵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下去。”
賀庭歌轉身看著場上一眾人輕聲問賀淵:“這就是忠軍報國的下場?”
為你,我義無反顧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賀淵沉聲道。
賀庭歌掃過刑場上的一眾人,目光落在從未坑過一聲的賀庭禮身上:“即便搭上這麼多人,你連親生兒子都不在乎嗎?”
賀淵蒼老的臉上,麵皮微不可查的抖了抖,閉上眼,輕嘆:“這都是命數。”
突然,賀庭歌背後一麻,渾身痠軟,他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依然淡漠的傅清城,他沒想到傅清城會對他出手。。。。。。。即便,他要殺了賀淵,他也在心裡極力的為他找藉口,他是迫不得已的,他有苦衷。。。。。。可是,手已經握不緊破軍了,沉悶的撞擊聲就響在腳邊,一邊的海堂在毫無防備之下胸口上也插著一根銀針,若不是有徐子陽扶一把,此刻也怕是站都站不穩。
“帶下去。”淡漠的似是一潭死水的聲音,毫無起伏的從監斬臺上傳下來。
賀庭歌滿目的悲憤終究化成一縷悲哀,任由一邊的人把他扶到場外,目光落在傅清城紫色官袍的身上,甚至連眨眼都不曾。
而傅清城給他的位置,更是讓他不用動作就能把他全收眼底。
直到刑場上手起刀落,鮮血噴濺到他臉上的時候,才下意識的眨了一下眼睛,只是,剎那間血腥味嗆的他胸口一陣沉悶,身後靠著的是刑場四周的石柱,手指在石臺上抓出一道道白痕,夾雜著血絲。
風漸漸大了,刑場周邊的百姓也相繼離開,海堂怒火攻心強行衝脈導致氣血不順昏死過去,已經被帶走,不多時,場上就只剩下清理刑場的人,和坐在刑場周邊的賀庭歌了。
“貊竹!”嘶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賀庭歌靠著石柱的身形未動,漸漸冷下來的風吹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大司徒病態的臉上滿是悲切,在下人的攙扶下才勉強站著沒有倒下,顫抖著手捧起地上賀淵的頭顱,才幾日不見就蒼老了許多的臉上終究落下兩行清淚,白色的儒衫上沾染了頭顱上未乾的血跡。
從始至終,賀庭歌沒有動過一絲一毫,視線裡大司徒抱著賀淵的頭不顧收屍人的阻攔,顫顫巍巍的離開,鼻尖一點涼意,接著是手指,臉頰,額頭,越來越密集的雨點打在臉上,他將腿收回來,胳膊搭在腿上,向後一靠,頭靠著冰涼的石柱,閉上眼睛,空氣中還是雨水混著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