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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頸一側,只要在偏一分,便可取他性命,可,即便如此,那人還是噴出一口鮮血,抬起眼看到握著槍柄站在身前的賀庭歌,周身的寒意竟是如此刺骨。
“敢傷他一分,我定要你挫骨揚灰。”沉冷的聲調回蕩在地宮,格外的清晰。
“我沒事。”傅清城在一旁輕聲道:“楓羲,別殺他。”
賀庭歌這才回頭看傅清城,周身的寒氣漸漸散去,只是面容還是緊繃著,聞言,鬆了手中的槍柄走進傅清城:“沒事?”
傅清城搖頭,看地上的人,那人在昏暗的燈火下一席黑衣,但是卻不是夜行衣,頭髮隨意的扎著,大部分遮住了半張臉,露出來的那半張臉也不只是受傷太重還是怎的,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捂著胸口的手也是蒼白露骨,只是上面有隱隱的紫黑色紋路。此時粗粗的喘著氣,卻也不抬頭看他倆。
“你是穆澤?”傅清城問道。
那人身形微頓,卻是不答話,傅清城眉頭一皺:“你還記得穆嵐嗎?”那人聞言猛地抬頭看傅清城,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緊張,稜角分明的臉與穆嵐有五分像,只是那臉上卻是佈滿紫青色的紋路。
“他一直再找你。”傅清城道。
“穆澤已經死了。”那人卻是頭一低,聲音嘶啞道,倚著牆壁站起來:“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麼?”傅清城沉聲問道:“你一走這麼多年,音訊全無,留下他一個,現在再告訴他你死了?”
“他現在不會在乎了。”穆澤黑色的一休上沾染一絲血跡。
“你到底要幹什麼?這一身的毒是怎麼回事?”傅清城換了個話題。
“你無需知道。”穆澤道:“放我走,還是,殺了我?”
傅清城看著他,半晌,問道:“墨千秋呢?”
不但是穆澤,就連一邊的賀庭歌也吃了一驚,就聽穆澤頓了片刻:“他死了。”
“是他喂的你?”傅清城卻是直接問:“他到底想幹什麼?”
穆澤不說話,也不看傅清城只是道:“與你無關。還是那句話,放我走,還是,殺了我?不要問我,我不會說的。”說著抬眼看了一眼賀庭歌:“只要你和你爹還握著兵權一天,他掀不起大浪的。”
二人眉頭一皺,賀庭歌眯著眼看他,冷聲道:“你最好說清楚。”
“無可奉告。”穆澤道。
“你走吧。”傅清城突然開口道。
穆澤看他,倒也沒有問為什麼,踉蹌著腳步走上臺階,卻又回首道:“別告訴穆嵐。”隨後就消失在階梯上。
“他果然還活著。”傅清城深吸了口氣。
“你說墨千秋?”賀庭歌問道。
“恩。”傅清城走上臺階:“我調查過他的身份,他很可能是前燕遺孤。”
“燕?”
傅清城點頭:“現在看穆澤的情況,怕是真的,穆澤被他控制了,喂成了毒人,他現在也在找雙武奇錄。”
“他想復國?”賀庭歌皺眉道。
“恩,怕是這樣,可是,還不知道他勾結了哪方勢力。”
“會不會是周?”
傅清城搖頭道:“應該不是,對了,你不知道周邕的身份?”
賀庭歌道:“不知,只覺得他不是普通人。”
傅清城唇角勾了勾:“他是宇文邕,北周武帝。”
“宇文邕?”賀庭歌呀道,心道:這倒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恩,兩年前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就猜出他的身份,只是心照不宣罷了。”傅清城道,正欲說什麼,卻是眉頭一皺,右手附上胸口。
“怎麼了?”賀庭歌見狀,心頭一緊:“受傷了?”
傅清城眉心輕鎖:“穆澤那一掌若是打著你,怕是你當即就會斃命,我有蠶絲軟蝟綾,倒是不怕他毒性,就是,可能有些內傷。”
賀庭歌也不再問,伸手打橫抱起傅清城:“以後不許再這樣,現在還能忍嗎?”
傅清城額角滲出幾絲冷汗,笑道:“那你是要為叔看著你死嗎?白髮人送黑髮人?沒多大事,回竹樓調息一下就差不多了。”
“那就等你頭髮白了再說。”賀庭歌沉聲道,除了地宮直奔梨園後的竹樓,身後的地宮入口也漸漸合上,看不出一絲開啟過的痕跡。
夢境
天色已經暗下來,梨園裡一片寂靜,只有匆匆的步伐踏在地上枯葉中的摩擦聲。
傅清城靠在賀庭歌肩膀上,沒有再做聲,身體的情況要比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