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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勉強皺了皺眉忍耐一番:“你是豬腦子嗎?如今秦王剛被立為太子,你就去內務府批條子,齊王的大婚事事件件條條框框都與他比,擺明了打擂臺嗎?你難道不知道定下東宮之後頭一件事是什麼?不就是抓那些心有不忿的刺頭出來立威?你倒好,公然提供個筏子出來!”她抬抬手,旁邊一個宮女立即把蓮心茶遞過去。
太后抿了一口才道:“皇后是怎麼哭鬧的?她一個牧羊女沒見識,你還要與她一般爭鬥。告訴皇帝,就說我的話,如今大災方過,花用密繁,向華伯府是哀家的母家,也是帝王的舅家,原本一家人,這個時候自然要互相體諒,互相扶持,齊王大婚的費用,折一半。”
太后輕描淡寫一句話,李妃就看到無數白花花的銀子從自己眼前飄過,頓時臉色刷白,按著手絹捂了胸口:“太后,太后,昫兒也是您的孫子啊,您怎麼這麼偏心?”
太后一陣心塞,只覺得沒見過這樣的白眼狼,後宮裡這麼多孫子孫女我偏疼老二連那屋簷子下頭的燕子都知道,你倒開口說我偏心了!她壓根沒耐心再解釋,只揮揮手:“沒事的話,就把我送你的經書多抄抄,跪安吧。”
李妃撇了撇嘴,憤憤不平的起身,離了永安宮左思右想還是意難平,吩咐身邊的人:“去,把張妃請到我鹹福宮裡來。”
不得不說這就是智商和見識上的差距。皇后娘娘因著長安要嫁到江東去,兩隻眼睛都哭成了水蜜桃,憐惜之下又悲遠嫁,於是嫁妝上鼓足了勁兒的描補,恨不得把自己多年積攢的一點棺材本都送了女兒。皇帝看不下去了,只好自己出體己,還命令內務府加份子。兩相對比,齊王和太后的表現簡直識大體,皇帝一樂之下,格外賞了齊王五千兩,黃封袋子紅絲帶纏了送到府裡,這可是莫大榮耀,李妃這時候才懂了太后的用心,那顆受傷的玻璃心頓時受到了撫慰。
對這一切,皇后娘娘便是知道了也裝不知道:全天下都知道她是放羊的,再貼金也金貴不起來,所以一門心思沉浸在嫁女的悲哀裡。
她以前都偏愛靖安的,現在怎麼看長安怎麼如意。那臉盤也像自己,那眉毛也長的順眼,還冰雪聰明讀了那麼多書。一大早親自起床拌麵疙瘩湯烙餅子,親自拾掇了巴巴的請長安公主過來吃。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長安瞬間受寵若驚,從來沒有被如此厚愛的她忍不住愈發忐忑,婚前焦慮症愈發嚴重:難道我的婚事前途很晦暗嗎?怎麼母親這待我好像是送刑場犯人的最後一餐飯?
她略微知道一點朝政狀況,江東是父親正在積極內化的地盤,她嫁於江南總督之子,鐵定是要遠遠跟過去的。那時候,去國懷鄉,離家萬里再想想大姐如此受寵,嫁人之後日子賞不稱心如意,何況我哉?
越想越怕越想焦躁,只煩得額頭上冒出兩個大亮的紅痘痘。一天三趟往大哥那裡跑,讓他給自己介紹江東那邊的情況。
劉暘依著當初的印象把風土人情略作交代,卻頂不住妹子要把對方家裡幾口人人有幾畝地地裡幾頭牛都細細碎碎追究,無奈之下找個差事溜號,把安撫待嫁少女的事情交給了書衡。於是,書衡這個大嫂盡職盡責的撫慰自己小姑子。
手指頭從青花瓷小圓罐裡蘸了蘆薈清露出來,小心翼翼的塗抹那兩顆上火逗,書衡柔聲細氣的叮囑:“別撓啊,破了容易留疤的。”
長安公主對著山紋串珠玻璃鏡打臉自己的容顏,長條臉面,薄薄的單眼皮,不算豐厚的嘴唇,忍不住有點忐忑:“嫂子,我聽說南方的小姑娘都是輔國公少夫人那樣的,又嬌嫩又嫋娜,嫩柳水蔥似的,是這樣嗎?”
書衡笑道:“一方水土一方人,我在江東待著的時候也曾細看,那邊的姑娘是嬌小些,聲音軟糯些。就是書裡頭說的,吳儂軟語。”她瞅瞅長安顧鏡自傷的樣子,笑道:“你不用擔心這問題,你要嫁的那顧家兒郎走過南闖過北,跟著父親接連外放,眼界寬的很,各色女子都見過,絕不會有什麼偏頗之見的。”
書衡滿滿衝了一碗筍乾核桃仁鵝滷茉莉花給她:“嚐嚐,那裡的市井有意思的很,比咱們上京的街市還有些味道。”她輕輕揉長安的肩膀:“再說,你是公主,你的爹爹和哥哥都將是大夏最厲害的人,你還怕什麼?”
長安有點無奈,痛飲一口香濃的茶湯才道:“我曉得那些人背後怎麼說我呢,我母后是山雞變鳳凰,我也是託生了個好肚子。有時候我覺得當個鄉野丫頭說不定更自在些,省得被人挑剔來挑剔去的。”
“他們都是嫉妒。眼紅,覺得自己坐到了你的位置鐵定比你更優秀更氣派。這種人我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