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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枯萎的。
雲瑤忍不住將眼睛眯著縫兒,偷偷看了一眼他,卻見星河倒映在他眼睛裡面,明明璀璨可又黯淡,文冬青彷彿在想著什麼,目光凝在洛蘿的身上。
。
洛蘿一襲紅衣,寂立於茫茫白雪之間。她望了天上一串暗黃的月亮,頭上的玉簪映了月光,發出冰冷的光芒,她面上沒有半點表情。這樣的洛蘿哪裡還算得上生動二字,他愛她,便是愛她的生動、便是愛她的熱烈。
像是被堅冰包裹的火焰,漸漸的斂去了曾經的光芒。
他心裡滿是憐,滿是疼,可是他的聲音卻憤怒得好想要吃人一樣:“你、當真是……你給我跪下!”他氣得微微顫抖著,連完完整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洛蘿緩緩移過了視線,看向了他,好像沒聽到他說的什麼一樣,一動不動的,半晌,那嬌豔欲滴的紅唇才緩緩開闔起來。
“你從一開始便算計於我。我爹本想大隱於市,你曉得我爹疼我,便想方設法的利用我鉗制我爹。”她朝他走過來,豔麗的花瓣步步掉落,莖上的尖刺漸漸顯露出來,“你同雲瑤明明兩情相悅,你明明一開始就想好將後位送給誰了。”
洛蘿在他面前定住腳步,拔了頭上的簪子,在他面前將那簪子扔在地上,又踩在腳下,恨不能踩斷了一般。
他心臟又開始像被人揪著一般的疼痛,更是氣了,他揚起手,終究沒打下去,只是輕輕推開她,又俯身去撿那根簪子。即便這樣,他也慶幸幾分,萬幸是雪地,這簪子還是完好的。
他不知道這意義對於他來說為何那麼重要。
洛蘿看著他的動作,眼裡沒有一絲波瀾,又道:“洛家一門虎將,名揚四海,我是名臣的女兒,也是被你用簪子——正妻之禮相邀的人,朝堂上下俱以為我是理所當然的皇后。”
他沒說話,只是攥緊了那根簪子,洛蘿卻後退了一步:“真是好笑,結果呢,洛家莫須有的通敵叛國,洛家女乃是罪人之女,再無緣後位。可惜我滿門人,竟為了你和雲瑤那可歌可泣的偉大愛情成了陪葬!”
洛蘿的話像是利刃切割著他的心臟,他的目光近乎瘋狂。他那時為了保住洛家,便是位置還沒坐穩,就在朝堂上和那群老臣子對峙許久,她哪裡是不明白,她只是想要刻意去歪曲!
外面響起腳步聲,有人沖沖朝院子這邊跑了過來,那可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
他想轉過頭讓那群不長眼的東西滾得遠遠的,卻在這一瞬間,鑽心的疼從血肉蔓延到骨髓。
他垂下頭,看著那匕首,看著那緋紅的血。
驚呼聲響起:“皇上!皇上!”有人飛快地跑了上來,他一動不動的,連呼吸都要忘記了。
“這是你欠我的。”
洛蘿冷冷的說。
他深深地看著她,快要熄滅的火焰忽然熊熊燃起,化掉四周堅冰,那濃到讓人窒息的,分明是恨意。他的洛蘿,就是恨,也是熱烈的,也是生動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文不是重生的。大概類似於小洛的夢那樣,是一段一段的……以後會講到,他們看到的想到的都是不一樣的w
孫蓉蓉的話,可以用來玩陰謀論。不過這本不是主線推理文,也不會涉及特別多燒腦陰謀w
☆、第60章 8。10。12。18|
一旦心存執念,就再不留半點後路。
文冬青壓根不知道這些稀奇古怪的畫面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總是在他睡覺的時候、在他分神的時候、在他看著洛蘿的時候,不知不覺間湧現出來。
那畫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讓他覺得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可是即使想要抱住洛蘿的衝動幾乎抑制不了,他還是隻能彷彿極其平淡極其平淡的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可是那分明是專注的,連一旁雲瑤若有所思的樣子也未曾留意到半分。
洛蘿今日早早的就休息了,這會兒還算精神。雖說顧亦讓她接著睡,可她總覺得不好意思得很,哪裡肯聽他的,執意要陪著他。這會兒稍微靠著顧亦的肩,看著他側臉的輪廓在火光下忽明忽暗,心臟也在飛快的跳動著。
若是“一親芳澤”這個詞能用在男人身上,顧亦定然就是那“芳澤”,自己則是想要偷香的賊兒。天知道這個人為什麼就能把她迷得神魂顛倒的。
半晌後,洛蘿忽然道:“咱們到了文國之後,又做什麼呢?”她想的是,回了洛家,和與顧亦一同去和洛崢說個明明白白,她巴不得立刻馬上嫁給顧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