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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朗朗晴空下,一河之隔的這座山,形狀清晰如一座巨大的墳墓,這墳墓彷彿在笑著對她說:“我等著你們——等著你們——”
她驚得頭皮一陣陣發炸,趕緊轉頭跟上獨孤。
她再也不想看到這個地方了!她再也不想回到這個地方了!她要將這個地方從她的記憶中徹底抹去!
在鬼域裡轉了一圈後,難兒終於活著回到了皇宮裡。
一回到宮裡,難兒立刻按獨孤的意思擬草了一份由工部在鬼獄山建設行宮的聖旨,獨孤又畫了一張行宮的外觀草圖,隨附聖旨交給工部進行設計。
難兒斗膽問獨孤為什麼想在鬼獄山建行宮,獨孤問道:“你不覺得那裡最適合孤嗎?”
難兒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吶吶地:“這、怎麼會呢……”
獨孤仰著看向窗外,慢慢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孤的用意。”
那種地方,建再大再華麗的行宮,也掩蓋不了地獄般的陰邪之氣和死亡之氣!
想到獨孤獨自一人徘徊在鬼獄山的情形,難兒心裡隱隱有些抽痛,竟忍不住道:“皇上,行宮修建好後,也讓難兒去……”
獨孤擺擺手,似乎不願再說下去了:“時間不早了,孤累了,要歇息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罷。”
難兒只好退下,回到冷冷清清的房間裡。
連續多天在外面奔波,經歷了那麼多的起伏,她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習慣宮裡的這種安靜和閒適。
“公主,”外面傳來敲門聲,蘭姨推門而進,輕聲道,“奴婢有事稟告。”
難兒一臉驚喜,起身拉住她的手,“蘭姨,你和丁嬤嬤可還好,這麼多天不見,我一直掛念你們。”
蘭姨輕輕抽開她的手,道:“我們一切還好,宮裡沒有甚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只是,太子前天悄悄叫人送來一封信給您,奴婢還沒來得及傳給你。”
難兒不以為意:“是麼,他現在過得如何了?”
蘭姨從袖子裡拿出信來,遞給她:“太子自從去軍校上學後,未曾回京,不知情況如何。”
難兒有點意外:“他竟然在軍校呆了這麼多天?我還以為他熬不過三天呢,沒想到居然呆了這麼長時間。不過,我看他快要忍到極限了吧,說不定過幾天就要哭著求他娘讓他回來了。”
她邊笑著邊開啟信封。
獨孤世歡的字,似乎變得更剛勁有力了:
難兒,你過得可還好?可時時記掛著我?我過得還好,只是想你想得快要瘋了,卻不能回宮看望你!難兒,為了我們的將來,請你暫且忍耐,我會為你繼續努力!雖然有很多話要說,但我要去訓練了,下次再寫信給你!
字跡有點潦草,看得獨孤世歡寫得很倉促。
難兒看著這封信,有點想笑,堂堂一個太子,寫的情書竟如十五歲少年般幼稚。
不過,他對軍校的生活,似乎相當投入和認真啊,倒是不可小視。
她將信遞給蘭姨,蘭姨掃了幾眼後,道:“公主,你可要回信給太子?”
她搖搖頭:“不必了,我不想讓任何人察覺我跟他之間的事情。”
蘭姨將信放在燭火上點燃,道:“公主此次外出,可有收穫?”
難兒將金城之行詳細地告訴了蘭姨,但不知為何,她沒有告訴蘭姨鬼獄山的事情——也許,這是隻有她知道的獨孤的絕頂的秘密,她不想讓任何分享這個秘密罷。
蘭姨聽後道:“公主,你偷襲西戎國國王的事情,實在太冒險了,如若不能僥倖逃脫,你的心血就要毀了。”
難兒點點頭:“我也要反省自己了,我以後不會再這麼衝動了。”
蘭姨道:“丁嬤嬤已經將青國皇室有後人倖存的訊息透露給了北方的反抗組織,北方的義軍現在是暗潮湧動,公主,您得認真考慮迴歸北方的事兒了。”
難兒道:“我近日一直在思考這事,因為事關重大,不能輕舉妄動,我會尋找和製造時機離開這皇宮。你和丁嬤嬤也要做好準備。”
蘭姨微微一笑:“公主,我們早就做好準備了,公主隨時可以行動,不必顧慮太多。”
說完之後,她鞠了一躬,出去了。
這夜,難兒躺在床上,看著床頂,一夜不能入眠。
一旦離開皇宮,她要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獨孤?見到獨孤後,她們又將會變成什麼?
她為這個問題心煩意亂,絕非是捨不得離開獨孤,而是太期待摧毀她的時刻了——她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