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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醒吧,只有那天涯海角,遼闊天空,策馬奔騰,才是適合我們自由馳騁的天地。”
梁三被她搖得淚水漣漣,痛哭不已,眼淚滴落,“可是四娘,我離不開他,我離不開他,我真的離不開他,我求求你,求求師父,求求你們都放過我吧。”
“啪”的一聲響,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了梁三的臉上,梁四哭著道,“這一巴掌,是我替師父打給你的,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梁三流著淚捂住臉,轉過臉去,雙肩不住地顫動。
“梁三三,就算我今天可以當作沒有見過你,沒有與你談過話,可是師父她們終究會找到這兒來,青龍門門規甚嚴,你不理師訓,一意孤行,將會受到嚴懲,”梁四淚流滿面,“更何況這個錯誤,你是一犯再犯,已是罪無可恕了,你當真要師父打死你嗎?”
梁三再次閉上了眼,“梁三死而無怨。”
“好,好,”梁四流著淚看著她,退後了兩步,“好你個貞節烈女,至死不渝,梁三三,我念在你我同門姐妹一場,匆忙趕來,原還想助你一臂之力,帶你回到青龍門,也許師父看你迷途知返,還能對你枉開一面,可現在看來,你仍是執迷不悟,如若將來下場悲慘,真是怨不得別人,也怨不了老天爺。”
“四娘……”梁三哭著喊她的名字,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對不起,對不起……”
她哭倒在地,抽噎不斷,髮髻鬆散,長長的秀髮撒落了滿滿一肩頭,鳥兒的啾鳴聲已經停止,寂靜的樹林裡彷彿只剩下她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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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流 星(三)
直至太陽已經落山,一輪初月掛在了正空中,那林子深處的嗚咽幽泣聲依然斷斷續續,隱隱傳來。鳥兒們撲騰著翅膀在林子裡亂飛而過,十來根凌亂的羽毛在空中飄飄然然,輕舞飛揚,紛紛揚揚環繞旋轉落下之時,更是擾人心絃。
梁三的長髮散亂,神情迷茫,身體軟軟地靠在一棵大樹下,哭泣低咽,滿面淚痕,黯然神傷。
她已亂了分寸,失了主張,她放不下他,也放不下師門,可二者只能選其一,左思右傷之際,她的淚水已流了不知多少,也不知過了多少輾轉反側的不眠之夜,卻仍然無法尋出一個兩全其美之法,師門的嚴謹,師父的固執,還有他的深情,都讓她怎麼也放不下。
頭靠在粗粗的樹幹上,梁三閉上了眼,又一顆淚珠滑落而下,沁入了唇齒之間,苦苦澀澀。
淡黃色的月亮,升得更高了。
林子的不遠處,傳來了細碎匆忙的腳步聲,還有窸窸窣窣的衣角磨擦聲,梁三睜著睏倦的雙眼,看到了一盞又一盞的燈籠出現在密密的草叢中,紅色的火光照亮了黑暗寂靜的林子。
“在這裡,王爺,”有人在驚呼,“梁姑娘在這邊。”
一陣微涼的夜風吹過,一個錦緞白衣的健碩身形迅速地掠移到了樹下,蹲下了身子,一把扶住了已哭得軟弱無力的梁三,將她緊緊擁在懷中,溫柔地吻上她滿是眼淚的臉龐,語氣裡有著掩飾不住的欣喜,“梁三,我終於找到你了。”
梁三抬眼看他,淡淡的火光下的那張俊美清朗的臉,心頭掠過一絲惶然與恍惚,低聲輕語著,“玄裴?”
他把她抱得緊緊的,火熱的身軀溫暖了她冰涼的身體,“梁兒,你是不是迷路了?下次,出門時一定要叫人跟著。”
初秋的涼涼夜風輕拂,飄過了梁三的臉頰,她遂清醒了幾分,不禁啞然失笑,這個男人一定是知道的,以他的靈敏心思,定能猜出她偷偷出門是為了什麼,但他卻絕口不提,還故意為她找尋各種藉口出來搪塞,藉以來迷惑其他人,尤其是他的那幾個妻妾。
“梁兒,我們回去,瞧你,身子骨都冰涼了。”
他將她攔腰抱起,把軟軟的她環抱擁在他寬厚溫暖的胸膛。他低頭看了看她,眉宇之間,竟有一些淡淡的憂慮,微微的幾近覺察不出的嘆息之後,他大步邁向了前方,將提著燈籠的隨從家丁們遠遠拋在了後面。
回到了王府,他抱著她走入廳堂之內,卻意外地發現他的妻妾們竟全都穿戴得整整齊齊,穿著華貴飄逸的及地長裙,佩戴著閃閃發光的金銀玉飾,化著精緻雍華的靚麗容妝,打扮得亭亭玉立,豔光四射,現正溫柔淺笑,恭順地立在廳堂的兩旁,等候他的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