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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做作的風度、勉強的溫柔和含含糊糊的所謂甜言蜜語。
真的好恨,恨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的自作多情,恨自己的自欺欺人,恨自己固執己見,恨自己不聽爺爺的話,那麼瘋狂地想要抓住那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多麼恨。
更加恨自己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還要帶著滿身的罪孽和痛苦且痛恨的記憶活著,為什麼這麼貪生怕死地活著,為什麼在水裡窒息到最後一刻的時候還是選擇活著。
“啊……”
白素衣仰起頭大聲嘶喊,歇歇司底,半晌,慢慢地低下頭去,捂住雙眼,低低地笑起來,那淒涼的笑意,聽得人一怔心酸。
墨紫瀟坐在床榻前,皺眉看著床上昏迷著的女子,白素衣,其實他對她是沒有什麼印象的,只是在大婚前習慣性的查了一下,得知她是個性格懦弱膽小的女子,於是就在大婚當夜警告她一下,想來按她的性格應該也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可是現在,他卻有些看不懂她了,要是膽小,她竟然敢自殺,也敢無視他,還敢用幾句話就讓長青聽命。而且她今天的行為,他更是不懂,就是因為他不給她喝酒,她就跳池塘,還沒有規矩地大喊大叫。
讓他最不明白的,是她到現在還緊緊攥住的左手,指甲深深地扎進皮肉裡面,手心全是乾的溼的血跡,可是怎麼也掰不開。
還有她口中不斷冒出的他聽不懂的囈語。
以及,她眼角不斷留下來的淚,那淚水,滴滴落在她白皙的脖頸裡,碎掉了,卻璀璨如鑽石。
他不明白,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淚水,就算是個湖,水流多了也會幹吧,可她居然從昨天昏迷到今天一刻不停地流。
這讓他突然感到很煩躁。
“長宏!”
守在門外的長宏連忙走過來:“屬下在。”
“去宮裡把那群庸醫給本王再喊過來!”
“屬下遵命。”
墨紫瀟回頭看見她蒼白的臉,煩躁地站起身來,在床前繞圈。該死的女人,想死就乾脆利落一點,這樣拖拖拉拉的幹什麼。
“王爺。”門外傳來劉管家的聲音。
“何事?”墨紫瀟皺眉。
“是明淨大師到了。”
墨紫瀟腳下一頓,立即往外走,到了門口的時候還是停了一停,低聲吩咐道:“文正,別讓她死了。”然後大步離開。
遠遠看見一身素衣的明淨大師正立在花廳門口,墨紫瀟緊忙趕了幾步上前:“大師,累你久等了。”
明淨大師微微一笑,宣了佛號,道:“無妨,不知王爺找明淨何事?”
“大師請進去說話,”墨紫瀟恭敬地請明淨落座,才對他長長一揖,語氣誠懇地開口:“紫瀟實在是無奈之下才打擾大師,蓋因一月之後乃是賢太妃壽誕,紫瀟想請大師替太妃主持一場祈福法事,懇請大師同意。”
明淨站起來,側過身去並不受禮,微笑道:“王爺言重,賢太妃溫和賢淑,品德高尚,且王爺孝心感天動地,能主持賢太妃壽誕,明淨實有榮焉,豈有不應之理。”
墨紫瀟聞言大喜:“如此多謝大師,擾了大師雲遊之興,紫瀟實有愧之。”
明淨擺擺手:“王爺不必介懷,明淨雲遊三年之久,如今恰逢歸日,現下正要歸寺,靜候王爺調遣。”
墨紫瀟晶客氣道,忙稱不敢。
明淨亦不反駁,只微笑告辭:“明淨先行一步,不敢勞王爺相送,請留步。”說完宣了一聲佛號,便飄然而去。
墨紫瀟手握門框,微微垂下頭去,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再抬起頭,又恢復到之前古井無波的模樣,甚至,唇角還帶著罕見的微微弧度。
床榻上的女子,神色痛苦的搖頭,那緊緊蹙起的柳眉,擰成了一片,失去血色的嘴唇不斷的呢喃自語,聲音如蚊子,細碎不全。
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刻,熊熊大火中,一旁不斷焚燒的木料發出哧哧的聲響,一片狼藉不堪的地般上,男子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女子跪坐在他身旁,纖長的手指握著的匕首深深地沒入男子的心口,濃稠的猩紅如泉水一般噴湧出來,將女子的手染上荼靡的色彩,她卻低低地笑了起來,亦悲亦喜,終於,還是親手結束了這一切,可是為什麼還是這麼恨,原來,有些恨,連生死都不能使之終結。
那男子臨死前看她的眼神,是那麼的無奈與絕望。
呵,他憑什麼無奈絕望,該無望的是她。
那九天之上落下的焚世蓮火,燃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