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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大海,淺握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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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甲板的欄杆上,低著頭看下面船體掀起的白色浪花。
良久,眩暈感再次襲來,我抬起頭,望一眼遠處與天相接的海。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在無邊無際海的那頭,有個人正張開雙臂等我回來。
心,一絲一絲地痛。
“站在風口是想死了?”
我回頭,苦澀地扯扯唇角,自以為綻開的是個笑容,“我是一定要活下去的。”
我不會忘記那巴嘎說的,他說:凌兒,你要活著,我也是,生死相隨不適合我們。
我不能死,死於才真的什麼都沒了。
“煩勞豔絕四方的魔醫大人施打援手扶區區一下啊。”
歐陽晏撇嘴瞪我:“區區豈是你能用來自稱的?”
我笑著向他伸手。區區用了不止三四天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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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國,雲京。
王宮。
言國是一個非常適宜長居的國家。
記得剛離開金國那會兒,地上的小草才悄悄冒頭,早晚還有些寒氣。可踏上言國的土地時,放眼望去就是滿目的翠樹朱花,充耳聞的是鶯啼燕語,到處是春意盎然。
在這個國家,不僅山是綠的,就連天上的雲霞,地上的水溪,似乎也都是綠的。
時光流轉,轉眼便是真正的煙花三月了。
細細密密的春雨在安靜的夜裡隨風輕柔而落,似霧裊繞,無聲無息。
兜兜轉轉,再抬眼,滿目是隨著細雨悄然飄落的玉蘭花瓣。
心上莫名一揪。
這是我第一次遇見雲仙人的地方,而如今仙人他……
“區區這麼大個人,別裝沒看到啊。”
尋著微怒似的聲音,我稍一側頭,一道紅色的身影便映入眼中,一雙紫色眸子永遠微微帶著弧度,似笑非笑,溫溫和和,實則冰冰冷冷。
細雨落在他的發上、掛在他的眉稍、盈餘他的睫上,這樣一個人,只需一眼就再移不開視線。
“呃,抱歉。”我不好意思的對他笑笑。
歐陽晏沒有動,依舊立在那裡,笑著問我:“今日怎麼沒去見你的雲仙人?”
聞言,我心裡一涼,旋即別過臉去,不答他的話。
是的,自從我來到這裡幾乎每日都會去看望雲仙人,去一個常人無法忍受的地方“看望”他。
我永遠記得雲仙人曾就那樣站著,站在如今燕四方所站的地方。一個淺淺的回眸,勝似芙蓉的清麗,堪比幽蘭的嫻靜,全身散發著似有似無的香氣,他猶如仙人,將一切俗物隔絕在外。
而現在呢?
也是站著的,不過是被兩隻寒鐵打造的舉爪穿過肩胛骨吊起,而被迫立著,想倒也倒不下去。
要我如何忘記那一幕呢?
第一次踏進水牢,整顆心彷彿瞬間都被冰凍了。黑霧迷漫,陰風慘慘,冷氣逼人,冰冷的水漫過膝蓋。越住裡邊走,水越寒越深……
破爛不堪的衣服上都血漬,都是!
記得當時我毫不留情地推開了燕四方向我伸來的手臂。
記得他微蹙著眉問:你怎麼了?
我才發現,視線竟是模糊的,我居然哭了。無聲無息像春雨一樣。
“怎麼,很恨我?”
不知什麼時候燕四方竟站到我面前了。
“我哪裡敢恨你,恨你的人都死了,不是麼?”我該慶幸的,至少雲仙人還活著,而有個人我根本沒再見到。無言大國師,早在燕四方,不,他現在的身份可是是歐陽晏呢。早在他登上九重寶塔的那一刻,他就讓無言消失了。
至於怎麼消失的?據說他沒有親自動手,是讓他獨一無二的屬下蕭無替他出手的,據說蕭無代刺的那一刀恰好與歐陽晏心口上曾經存在過的那道疤在同一處。
哦,對了,蕭無知道麼?彼岸宮大名鼎鼎在左護法,人稱滴血追魂,那般的奇人曾喚過我“凌主子”,我曾喊他“小鑿子”。
原來,浮生面具豈止三千個,會演戲的人多之又多,處處堪驚的。
“那可不一定。如今區區的雲王弟就很恨區區,恨不得把區區剝皮拆骨,可區區還是沒有殺了他啊。”歐陽晏笑得雲淡風輕,說得漫不經心。
我冷笑:“是呢。我也真奇怪了,你怎麼肯留雲仙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