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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引起了村民的極大熱情,有些閒漢閒婦還特意去靠近別業的地方打聽,宜竹回家不久就從別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武安郡主的一個年輕侍衛販了小錯,被她活活打死。還有人說見過那個侍衛,他有時會從村民家裡買東西,那些人都說他非常和氣,從不仗勢欺人。
平氏聽罷,同情心氾濫,長聲哀嘆道:“這孩子真可憐,他父母該有多傷心。這個郡主也真夠狠的,一點小錯教訓教訓就行了,至於要把人家打死嘛。”宜竹唏噓感嘆一句,默然不語。這件事宛如一碗冷水,將她心中那朵隱時時現的微弱火苗澆得奄奄一息,行將熄滅。
緊接著,宜竹又聽到了關於武安郡主的另一件傳聞,這次是與楊家有關:韓國夫人和她在鬧市不期而遇,雙方的僕從言語上發生了衝突。韓國夫人的忠僕崔媽媽,也就是上次要打宜竹的那個肥胖婦人,忽然潑性大起,還想像上次對待咸陽公主的家僕那樣,舉鞭便抽武安郡主的貼身侍女,沒想到這次她踢到了鐵板。她沒料到那侍女竟是個練家子,對方竟活生生的折斷了崔媽媽的兩條胳膊。雙方的家僕發生了激烈混戰,結果楊家不幸敗北,損失慘重。這件事後來告到了陛下面前,皇上最終賞賜了韓國夫百匹綾羅做為補償。
眾人對此是議論紛紛,有人說楊家的奴僕是罪有應得,也有人說武安郡主太過狠辣。
對於長安城的百姓而言,無論那些達官貴人怎樣也不干他們的事,充其量只是替他們提拱一些談資而已。他們最關心的還是眼下的生活。二月已盡,三月姍姍到來,三月初三是上巳節,這是秦朝的三節令之一,其他兩個分別是中和節和重陽節。
這時期的上巳節不再像以前那樣,人們一湧而上全去水邊洗濯去汙,而是開展一些有象徵性免除毒害的活動,朝廷十分重視這個節日,官府還會撥款,讓百官擇地為樂。皇帝通常會賜宴曲江亭。
雖然不用去洗濯去汙,但長安城中的百姓還是傾城而出,呼朋引伴前去曲江遊玩,“相逢不見者,此地皆相逢”。那些青年男女們照例又要去幽會或是等待幽會。
這一天,宜蘭早早的打扮好,喜滋滋地等著去見章文生。宜梅攜著宜菊來找宜竹。
宜竹戲謔道:“張大哥會不會記恨我?”
宜梅淺淺一笑:“多好的日子,快別提他了。”宜竹識趣地笑笑,果然不再提張家。
三人隨著人潮朝曲水邊走去,宜竹去年沒趕上上巳節,因此她對這此充滿了好奇心,一路上不住的四處張望。宜梅卻誤會了她的心思,她學著宜竹方才的口吻戲謔道:“你在找人嗎?會不會有人記恨我們兩個?”
宜竹坦然大方地接道:“誰也不找。”
彷彿要印證宜梅的話似的,兩人正說著話,就見秦靖野正拔開人潮大步向她們走來。他的身後跟著那個叫磨伽的崑崙奴,磨伽對著宜竹咧唇笑笑,並略帶生硬的施了個禮,宜竹也回之一笑。
宜梅和宜菊相互使了個眼色,會視一笑。
宜竹盈盈一福:“秦公子。”
秦靖野打量著她,她今日身著一襲麻麻白色春衫,下著一條青綠色竹葉裙,烏髮上只插著一支碧玉步搖,她站在那裡,亭亭玉立,清新養眼。
似乎不知該說什麼好,輕咳一聲,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道:“我正在找靖北,不知你可曾看到他?”
宜竹搖頭:“沒有。”
鄭靖北似乎是專門要和秦靖野作對一樣,他的話音剛落,就聽人群中的鄭靖北高聲喊道:“二郎,你走那麼快做什麼?”
秦靖野臉上現出一絲尷尬:“……”
鄭靖北看到宜竹他們時,眸中頓現光彩,臉上的神情明朗愉悅。宜竹以為對方是衝著她笑,連忙報告以笑容,不過,她很快就發現自己表錯情了。鄭靖北是在衝著她身後的宜梅笑,她不由得啞然失笑,趕緊不著痕跡的錯開身,好讓他的笑意暢通無阻的傳達。
鄭靖北看了看四周摩肩接踵的遊人,對宜竹建議道:“不如我們去杏園看看吧。”
秦靖野道:“我正有此意。”
一行人逶迤朝曲江池西岸的杏園走去。杏園中數千株杏花爭相綻放,盛況空前,真可謂是“映雲猶誤雪,照日欲成霞”。林中穿梭著採花、折花的仕女,還有那些醉翁之意不在花的浮浪子弟們。微風吹來,時不時落下一陣花雨,讓人流連往返,不忍離去。
宜竹正在醉心賞景,就聽身旁的秦靖野用耐人尋味地口吻說道:“你的姐妹和靖北他們到別處去了。”
宜竹平淡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