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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瑜微微一愣,反問一句:“後宮之事,皇上倒也這般清楚?”話剛出口,又自覺多此一問,既是身為帝王,自然有許多眼睛替他盯著後宮的動作。
只怕,些許的風吹草動都能分毫不差的傳到他的耳朵裡。前朝,後宮,他所要做的,不過就是讓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想到這裡,蕭清瑜緩緩看了面前的人一眼,頗為正經的說道:“走得很近倒也談不上,不過是比旁人多說過幾句話罷了,彼此碰了面,總不能掉頭就走,敷衍幾句難道皇上也要怪罪?”這話說下來,竟是有些氣惱了。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蕭清瑜是格外的敏感,只是她自己也理不清楚,這樣氣惱到底是容不得旁人打聽,還是獨獨容不得尉遲封來揣測?
也許,在她的內心深處有個答案,只是她遲遲不敢去想,不願去想。因為有些感情,一觸即發,快的讓人無法控制。
蕭清瑜的話一出,殿中的空氣便驟然間凝結起來,候在身旁的宮女都是大氣也不敢出,主子如今懷有皇嗣,皇上就是再生氣也不會拿她怎麼樣。而她們這些奴才,可就說不定了,一個不小心,掉了腦袋也是有的。
察覺到殿中陡然間沉下來的氣氛,蕭清瑜自覺失言,有些心虛的抬起眼來看了看尉遲封。她也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真是懷孕了,脾氣也變得大了起來?她下意識的低下頭去,將手按在了腹上,眼中掠過一抹矛盾。
很多事情,即便她不去想,也實實在在的存在著。她與他,誰都逃脫不了。她腹中的孩子,不正是一種牽絆?她越來越不清楚,她該如何面對他。
片刻,蕭清瑜抬起頭來,眼睛直直的對上了尉遲封的目光,坦然的說道:“臣妾想回相府去看看母親,還請皇上恩准。”
尉遲封挑了挑眉,才剛要開口,就聽殿外一陣腳步聲,蕭清瑜轉頭朝門口看去,只見薛公公面色凝重的從殿外走了進來。
蕭清瑜心裡咯噔一下,一種強烈的不安湧了起來,以她對薛公公的瞭解,若不是發生了
什麼大事,他又怎會如此慌張?
薛公公行了個禮,看著坐在繡榻上的尉遲封,遲疑的喚了聲:“皇上?”
尉遲封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漫不經心的開口:“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薛公公上前一步,臉色凝重的回道:“回皇上的話,長公主。。。。。。被昭儀娘娘刺死了!”
“什麼?”他的話音一落,清瑜心下一震,驚撥出聲,反射性的朝面前的尉遲封看了過去。只見他面色一緊,銳利的目光射向了身旁的人,冷冷的問道:“怎麼回事兒?”
薛公公彎了彎身子,恭敬的說道:“昭儀娘娘被禁足後就愈發的失了心智,跟前的人回稟說是狂性發作,這才失手誤殺了長公主。”
尉遲封閉了閉眼,突然間又睜了開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冷冷說道:“傳朕旨意,長公主暴斃而亡,朕念其過往,追封其為孝懿長公主,諡號宣穆。”
薛公公應了一聲,俯□來,遲疑的問了句:“那蕭昭儀,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既然失了心智,朕便給她個恩典,由她自生自滅去吧!”尉遲封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
領會到尉遲封的意思,薛公公忙應了句:“皇上仁厚,這樣處置,想來長公主也該瞑目了!”
薛公公退出去後,蕭清瑜這才輕輕的喚了一聲:“皇上?”雖說她清楚以尉遲封的性子蕭鳳鸞註定是難逃一死,可如今這樣的變故,難道不會引起朝堂議論?
看著面前的女人明顯擔心的目光,尉遲封臉色緩了緩,毫不在乎的說道:“她要死,難道朕能攔得住?”說著伸手拉住蕭清瑜的手,定定的說了句:“若不是她先死了,朕哪裡能這麼輕易的饒過相府?”
蕭清瑜心下一驚,沒等她開口,就聽面前的人冷冷一笑,臉上保持著一種波瀾不驚的神色:“謀害皇嗣,朕就是誅他九族都不為過!”
看著尉遲封有些殘忍的目光,蕭清瑜說不清楚是何滋味,這便是帝王之怒吧,人命在他眼中就是這般的輕賤。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不是也是這般的毫無重量?
這樣的問題,她似乎問過自己許多次,可沒有一次,找的到答案。
也許,這個答案,只有真正到了那一天,那一刻,尉遲封才給得了她。除此之外,他與她誰都無發看到盡頭。
許是蕭清瑜的目光太過清晰,將一切都寫在臉上,只聽面前的人驀地一聲輕笑,像是能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