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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字元浮顯於腦海,接著嘴巴自發有了動作,唸誦是順暢無阻──
“奉應尊令,吾等為守;趨行天地,魂鏡為引!”
平地一霎起風,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突罩陰霾。大片大片的烏雲自遠方飄來,呈著洶湧之勢,迅速齊集堆聚。
宛如自沈睡中被喚醒,灰撲撲的銅鏡在淡淡的發光。鏡面中央閃現一抹暈黃,攜著不快不慢的節奏開始向邊緣擴散。
髮絲散亂,裙襬翻飛,劉寄奴執著破天鏡迎風挺立。
她的眼角眉梢不似往常,唯莊嚴肅穆攀爬佔據,白蘇他們個個大震,未待得動作,那閉合的眼簾驀地掀起──
“冥淵焚煉石。”
隨著沈沈一喝落下,杗肖身形一晃,悶悶的一哼。
這一哼雖輕,但仍被其餘幾位捕捉了到。
各自暗咦,齊齊側目,只見他一手捂著眼睛,俊美臉龐半垂,黑髮披落綹綹,遮掩不住的,是其面上的扭曲。
滾滾沸騰,熊熊燃燒,顯露在外的另一隻瞳眸比鮮血更赤,比烈焰更炙。
薄唇抿得死緊,依稀可聞咬牙霍霍之音,彷彿正在承受某種痛楚,又彷彿在與什麼對抗。暗紅色的光芒從他指縫間透出,一閃一爍,與破天鏡一唱一和,遙相呼應。
一場角力,一場拉鋸,最終,幽冥之王竟是不敵。
封存在體內的衝脫了制約,破膚而出。本是米粒般的一顆,浮去半空,轉瞬就漲成鴿蛋大小。
橢圓形狀,通體泛黑,表面佈滿了繁複的圖騰──這,便是信石。
在觀的諸位尚來不及驚訝感嘆,且聽劉寄奴面無表情的再喝──
“妖境出鼇立。”
“啊!”
幾乎是同時,一聲慘叫憑空響起。
阿魏捧著腦袋跌坐在地,邊上的莫荼詫異莫名,廖嵐則是神色一緊。
“疼、疼啊!好疼!!”
不適突然來襲,並且程度不輕,阿魏無力招架,抽氣連連,清秀的五官已具猙獰。
她未察覺,一層淺薄的青光正從頭到腳的附著。
這層青光會動,像是活的。先滲透了衣服,再滲進了衣衫之內,上由指尖,下從雙足,一寸一寸逐漸變得透明,宛如在被青光侵蝕。
阿魏注意到便嚇呆了。
她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忘卻了尖叫,甚至忘卻了疼痛,不知所措的,喪失了所有反應。
劉寄奴亦是呆愣。但很快,瞭然取而代之。
猶記得,廖嵐曾自信滿滿的道說“高下未分”。那時她就有了猜測,他大概已找到了木鼇。
至於木鼇藏在何處,以他的謹慎,這般重要物品若交給別人保管,是決不能放心。所以,她賭了一把。
她猜對了。
廖嵐確實得到了木鼇。沒想到,他早就找著了,更沒想到,原來木鼇會走會動、一直近在身邊──
阿魏,就是木鼇。
真不愧為城主,一行險招,算的是高。瞞得嚴密無縫,騙過了所有人,包括阿魏都是被矇在鼓裡。
可憐的阿魏……還把廖嵐視為恩公,始終惦掛著他的救命之恩。正是擔心她會被廖嵐利用,才會有了之前那一番提醒。
廖嵐從不做無意義的事,又怎會突發善心,行什麼搭救之舉?
所謂的偶遇,倒底是怎樣一場預謀,怎樣一場欺騙,如今,她已無意去探辨深究。
因走到了這一步,容不得退卻,即便有諸多同情,諸多不忍……進行到了這一步,是不可能中途叫停。
回神時,阿魏所在的位置僅餘一個模糊的影。
青綠色的光將最後一點輪廓抹去,一塊木牌樣的物件從中顯出。細細長長,狀似草株,形態纖巧,仿若婀娜少女。
現在,就剩下最後的……
劉寄奴一振精神,再不耽擱:“魔地生三七。”
或近或遠,簇簇白茫“騰”的亮起。
遍地皎潔,像有無數顆星辰傾倒墜落,熠熠卻柔和,朦朧繾綣,如夢如幻。
朵朵小花,搖曳盛放。它們有名字,並非是野花。
它們看是普通,它們隨處可見,要不是從白蘇嘴裡親耳聽聞,她也不敢相信。三七花紮根在魔地,只在魔界生長,獨一無二,但不稀奇珍貴,其貌不揚,任誰都可以採擷。
未料事態發展已脫離所能控制,給了杗肖他們猝不及防,令劉寄奴深懷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