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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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夏元熙坦蕩的眼神看過來時,薛景純心中卻沒來由地一悸。
記得小時候,曾經十分討厭每個舉動都有著各種算計的叔伯兄弟們,現在,連自己也變成同樣的人了……
想要除去玉重樓的想法很簡單,因為他是魔修,所以不可信任,如果沒有用處,最好殺了為妙。
萬事萬物中,薛景純唯獨討厭變數。他也從來不會相信什麼,畢竟以前曾那麼想要讓這個世界遠離魔道,最終卻被一切生靈的貪慾背叛。而那比所有東西都堅定的道心,也被他親手斬落。從那以後,薛景純就從來就不憚以最險惡的用意來揣測人,一直到現在。
然而,他從夏元熙那雙信任的眼睛中,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不想讓她也變成同樣內心醜陋不堪的人。
也罷,這些齷齪的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吧。不過是個元嬰,就算玉重樓起了異心,自己稍微付出點代價,也不是沒有法子收拾他。
“紺碧琉璃寶珠,你還帶在身上嗎?”薛景純認命似的問道。
那枚寶珠是俱蘭吒華留下的東西,也是金翅鳥一生食用無數毒龍凝結出的天下至毒之物。
“有啊,怎麼了?”夏元熙小心取出一個盒子,這東西毒性太大,她也不敢徒手去碰。
薛景純接過它,又找玉重樓要了一小壇醉仙釀,將珠子投入其中。
“滋滋滋。”
壇裡像是煮沸了一般,一股青碧色的氣體蒸騰而出,被薛景純手疾眼快地用禁制封好。
盞茶時間,他才用搬運法將珠子攝出,原封不動放回盒子,還給夏元熙。
“這是?”玉重樓目瞪口呆。
“迦樓羅金翅鳥自焚留下的寶珠,天下至毒,這一罈毒酒也夠殺死池中異怪了。玉公子請小心使用,不要吸入氣體。”
以玉重樓的機敏,現在怎麼不知道薛景純之前的想法,他深深看向對方,接過罈子,一字一頓道:“我不會感謝你。”
“不必客氣,在下也不需要玉公子的感謝。”
“哼。”玉重樓一句嘲諷的冷哼,轉而向夏元熙躬身一禮:“方才多有冒犯,謝玄璣姑娘援手,今後若有需要,叫重樓一聲便是。”
夏元熙被他謝得莫名其妙,等他沿著池邊傾倒毒酒,越走越遠,才悄聲問薛景純:“師兄,這人是不是有毛病?為嘛對你橫眉豎眼?明明我只是打醬油的,卻來謝我,真是怪人。”
“他應該謝你,不過原因你不必懂……就連我,也應該向你道謝吧?”後面一句微不可聞,幾乎像是被風吹散一般。
謝謝你毫無保留的信任,讓我覺得自己似乎也不再那麼汙穢不堪了。他在心裡默默地說。
夏元熙疑惑地看著突然對她露出超溫暖微笑的冰山師兄,更加一頭霧水。
不過,反正又不是發火要教訓她,所以怎麼樣都隨意了,比起這個還不如關注一會怎麼做了血河老祖。
不一會,玉重樓已經往血池周圍倒入整整一罈毒酒,不斷有奇形怪狀的生物,像是長滿眼睛的腸子、有著骨凸尖刺的心臟之類的東西一動不動,浮出水面。
金翅鳥體內凝結的劇毒威力讓夏元熙暗暗咂舌,它們一定都是食物中毒死去的,絕對是!
等到血池表面密集到可以踩著異怪屍體隨意散步的程度,終於不再有新的肉塊出現,也意味著玉重樓可以報仇雪恨了。
他急不可耐地一個遁法,瞬間掠過半空,來到紗帳前,開始著手破去它。
血河老祖似乎沒有料到有人能這麼快渡過異怪看守的血池,來到自己存放肉身的地方,禁制設得並不困難,在沒有人維持的情況下,玉重樓廢了幾件專門破界的寶物,這才把看似輕薄,其實牢不可破的紗帳擊碎。
再做這一切的時候,血河老祖也安靜地沉睡著,肉身中元神安安靜靜,毫無異常。
“老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玉重樓手持一柄恨海劍。彎曲魚腸形狀的利刃是在情天恨海鑄造而成,最能迷惑人心,只要中了此劍身亡,元神就會被吸入情天恨海,受世間痴男怨女悲情束縛,永世不得超生;就算僥倖不死,傷口也永不癒合,日日淌血,轉世重修則會受各種情債纏身,幾乎不可能破解胎中之謎。
這是玉霓裳以往的隨身佩劍,只是那天合該她遭劫,剛把此物放在極情宮心悅泉中溫養,就急匆匆來奪寶,否則也不至於輕易就中了血河老祖暗算。好在魔道門都以為血河老祖奪了此寶,不然玉重樓不交出它,還無法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