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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除了牆角那一聲低呼。掠起奔向聲音來源處,黑暗中,只見一個背影蹲在牆邊,雙手掐著牆角處縮著的人的脖子,正是他的洛洛。
梅無過血往上湧,一掌拍向那人,只見一個踉蹌,沒有想象中的一番搏鬥,張捕頭栽倒在一旁被打昏了。
“洛洛!”梅無過不顧一切地抱起她,輕拍著她起伏不斷的後背。“別怕,有我在!”
朗朗乾坤,青天在上。大堂的明間正中設一公案,公案背景設屏風,上繪雲雁。兩側分列‘肅靜’、‘迴避’牌及青旗、杏黃傘、青扇、皮槊、銅棍等儀仗。堂前捲棚站著皂班衙役,堂下‘張捕頭’瑟瑟發抖,張大姐卻面帶喜色眼含笑。
東西梢間的夾室裡正記錄著堂諭口供,儀門大開,百姓蜂擁而至。徐知府一拍驚堂木,威嚴無比。“大膽刁徒,你可知罪!”徐知府一聲斷喝,張捕頭徹底癱倒在地又昏了過去。
唉,書生無用啊!
案子審得很順利,一切證據確鑿。按照梅無過所說,是自己發現張捕頭形跡可疑,這才懷疑到他的身份將其擊倒的。當然,此前洛洛已經和盤托出,與梅無過商量好說辭了。
人們去提張大姐協助受審的時候,只看到一個靠著牆壁微微笑的女人和一個早已涼透的老太。暫不提張大姐所犯之罪,徐知府細細詢問了真假張捕之事,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又去找當年為張家兩兄弟接生的穩婆,最後根據後腰一塊標誌性的胎記,查明瞭堂下的張捕頭果然是冒名頂替其兄的張二。該關的關該鎖的鎖,一干衙役拖走了癱軟的張捕頭,只留張大姐靜靜地微笑著跪在堂下。
“你可知罪!”徐知府低聲喝道。
“罪婦知罪,但求一死。”張大姐輕輕吐出這句話,彷彿在談論天氣一般自然從容。
徐知府重重出了一口氣,往後靠在椅背上,他還從未看到過如此鎮定的罪婦。
“啊。。。。。。啊。。。。。。”張大姐突然扶住肚子,做痛苦狀。
徐知府看了看,吩咐叫來穩婆。穩婆熟練地掀起張大姐衣襬,探手進去摸了摸,之後恭恭敬敬地說:“大人,此犯婦動了胎氣,要生了。”
徐知府一抬手:“帶犯婦下去產子,容後再審。”
“不,大人,即刻判。。。。。。”張大姐臉色突變,想是又迎來了一次陣痛,話說到一半,身子卻直挺在堂下,顯然是不想生下這個孩子。
公堂之上豈容犯婦產子,張大姐還是被抬了下去,洛洛站在影壁牆後面,雖看不到現場卻能聽個大概,想了想還是跟著張大姐去了。
張大姐正一臉痛苦地躺在木板床上,旁邊的穩婆催促著:“張家大姐,你快使勁兒啊,你不使勁兒這孩子出不來啊。”
張大姐仍舊死人一般,漠然地看著屋頂,如果不是額頭那顆顆豆大的汗珠證明此刻的她正承受著分娩的劇痛,旁人還以為她無事呢。
“張家大姐。。。。。。張家大姐。。。。。。”旁邊兩個穩婆束手無策。急得團團轉。
洛洛輕輕走進去,站到張大姐旁邊,低視著她的眼睛說:“對於這個孩子而言,你與它無冤無仇,沒有資格奪去它的生命。對於那個畜生而言,只有生下他的血脈,才能算是報復他,因為只有活在這個世界上,才有機會遭受痛苦和白眼。”
張大姐聽罷淚如泉湧,發出最後一聲嘶吼,嘶啞著聲音用力,直到精疲力竭。穩婆忙活一陣,終究看到的只是一個缺氧已久的死胎,和一個油盡燈枯的產婦。
洛洛默默轉回身,看到門口站著的面無表情的梅無過,突然好想哭。昨晚的那一幕至今留在腦海裡。多疑狡猾的張二終究還是想除去任何一個有可能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於是,趁著夜色來了。
他以為天賜良機,因為那時只有洛洛一個人,他要用雙手解決掉任何一個威脅,直到被梅無過重重一擊之前,他都以為自己會成功。
聽了洛洛詳細描述張大姐之事之後,梅無過沒說什麼,只緊緊抱了她的身子。
夜幕降臨,這裡又恢復了平靜,沙虎的死最後判定為堂上用刑所致,因為確實不見任何外傷,因為徐知府確實想讓他死。張老孃的死,梅無過雖然要承擔一定責任,但是因為他查辦真假張捕頭的案子有功,所以一筆勾銷。不僅如此,徐知府的意思還要另行給賞,商定之後才會定下來。
一切彷彿都很完美,兩個人應該高興,但卻都默默無語。
梅無過坐在屋前的空地上,猛灌了一口酒,默不作聲。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最近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