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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保住孩子,救了孃親。
看到越氏乞求中透著一絲絕望的眼睛,魏北悠當真後悔萬分。這些天,越氏是如何撫摸著腹部,慈祥地說話;越氏是如何在她不贊同的目光下,還要偷偷拿起籮筐裡的小鞋樣兒;越氏是如何看著她,愉悅地笑……
如果她不曾一路籌謀,直到讓越氏懷上孩子,那麼越氏興許也只是一生遺憾,卻還能守著她這個重生後的貼心女兒好好活下去。然而,有了這個孩子,再讓她失去,越氏會如一朵花一般在這冬夜悄然凋零……前世讓她病逝的,不就是鬱結於心難以紓解的心病麼……
可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你這孩子。”胡太醫面容露了一絲同情,把魏北悠扶起來,“看病救人是我們大夫的本分,不必跪我。你是好孩子,我懂的。莫要自責,以後好好照顧你孃親。”
她的自責與他說的自責內容必不相同。
但不要緊,都沒關係。
魏北悠咧了咧嘴,衝胡太醫笑了一個。胡太醫突然眯眼笑了,湊近她戳了一下她的臉道:“小丫頭,我家小孫孫缺個媳婦,你……”
魏北悠翻了個白眼,無語。他家小孫子才七個月,他爺爺就急著給他找媳婦兒!這老頭兒,真是!
胡太醫離去了,一路鬍子都笑歪了。
魏北悠聽著他的笑慢慢消失不見,輕輕地把臉埋進越氏的掌心裡,“娘,他好好的,他好好的。你聽見了麼?快好起來吧……”
魏以廉和魏老夫人那邊動作總是要慢上一拍。
他們急匆匆進門的時候,被魏北悠冷冰冰的語氣堵在正室。“孃親安好,睡下了。”
魏以廉驚訝地看她,只見她眼眶紅腫,面容卻如外面的冰雪一般,沉靜之中透著一股子肅殺陰冷之氣。微微皺眉,這個丫頭變得太快太徹底了,他已經不相信她跟九個月之前的魏北悠還是同一個人。
“你娘她……”魏以廉臉色沉了沉,就要推開魏北悠。
春陽和冬年卻默不作聲地站到了魏北悠身後,水桃一貫的笑臉也換作了冰寒,慢慢走到了魏北悠身側站著。魏北悠嘲諷地笑道:“這府內半分容不得我母女麼?我不過去了宮中半日,回來母親就成了這幅樣子,某些人可真是好手段啊。”
魏以廉眼睛一眯,冷聲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害你母親如此?”
魏北悠噗嗤一笑,“父親你何時如此遲鈍了?這種事情還需要我來提醒?”
“放肆!”魏老夫人眼珠子一瞪,臉色難看地似乎要把魏北悠吃掉,“他是你的父親,你竟敢如此說話,你的教養叫狗吃了嗎?!”
“我就是沒受過教養才如此,哪像是奶奶您手把手調|教出來的丫鬟,母親見紅,她就敢嚷嚷著母親小產,恨不得闔府都聽見呢,這教養孫女自然是比不上的。”魏北悠語氣平淡,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誇張。
“你!”魏老夫人指著她手指抖啊抖,腮上的肉都在顫動。
“哎,看來奶奶還是不知道的,來啊,把夏鳴帶上來。”魏北悠冷眼瞥她,外面幾個婆子就把軟成爛泥一樣的夏鳴拖了進來。
“這個丫頭是您送進母親房裡的,”魏北悠粲然一笑,蹲在夏鳴面前仰頭看魏老夫人,“孫女說的不錯吧?”
“魏北悠!”魏以廉爆怒,大喝一聲,走過來重重一腳把夏鳴踹到一邊,低著頭死死瞪著魏北悠,“你敢放肆!”
“嘖嘖,”魏北悠搖頭惋惜地看著暈厥在一旁的夏鳴,“我也只是說她心急壞事,父親犯不著如此生氣。”
“只是母親究竟為何會見紅卻是要查清楚的。前兒外婆和二舅媽才來看過母親,今兒這訊息若是傳了去……”魏北悠語調軟軟,眼眉間舒展開來,“父親怕是不好交代吧?”
魏北悠知道,魏以廉和魏老夫人,甚至是夏鳴,都不會算計有孕的越氏。頭頂上祖宗掙下的牌匾懸著呢,魏府。他們玩弄心計,卻絕不會隨意謀害掉魏府的長房嫡長子。魏以廉自不必說,魏老夫人也偏心長房,那魏於灝自然不入嘴上說的那般入她的心。若說把魏姨娘扶正,她的身家誰看得上眼呢?
前世魏北悠看不清其中的道道,今世卻明白。越氏一定會生下長房嫡子,魏北悠心急不過是因為時間拖得越久,魏以廉越有可能不育罷了。夜長夢多,遲則生變。
這府內會算計她們母女的,只有劉姨娘母女二人和心懷不甘的二房。
然而魏以廉瞧不上眼的魏於灝在這其中又算什麼呢?魏北悠想不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