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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耳邊,低聲道:“我嫁的是堂猶。”
“啊?你嫁的是他?”魏北悠驚訝。
安彤一貫靈動卻淡然的眸子此刻帶了一絲羞窘,卻毫不避忌地看著魏北悠,笑著道:“是。堂猶也願意娶我。太后想的,我們未必要按著做。”
“姐姐,你知道嗎?我自小就能讀人的心思,”見魏北悠神色坦然似意料之中,安彤笑得更加燦爛,“所有人在我眼中都是一樣的,都是灼眼的代表著**的紅色。唯有姐姐不同,姐姐是淺淺的青,就像是火焰燒光了平原後重新萌發出來的新綠,尚帶著一絲無力,然而卻青的自然,青的純粹。而堂猶是我遇到的另一個不同的人……”
“他帶著淡淡的藍,代表著胸懷的寬廣和澄澈。他的心像是水一樣溫柔……”安彤笑著,整張臉都亮了起來,“悠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總希望悠姐姐是帶著祝福而不是愧疚來看待我和他。”
魏北悠心被說的一動,安彤所形容的堂猶就像是她心中的雲驛。
“你莫糊弄我,”魏北悠看著她,“你做決定代嫁前,可曾知道會遇到堂猶?若來的不是堂猶,或者堂猶不是堂猶,你又該如何?那不是簡單的嫁人,三日還可回門,有了委屈還能找孃家避避風雨,那是一旦去了,這一生就再難回到故土的路啊……”
“姐姐,別哭了。”安彤輕輕擦掉魏北悠臉頰上的淚水,臉上帶著一絲追憶,低聲道,“那日雲將軍駕著馬將姐姐救走,姐姐依偎著他,而將軍看著姐姐,恍若一對神仙眷侶。從那一刻起,彤兒就下定了決心。在京城這種地方,還有幾對能夠如此坦然相愛的戀人呢,但凡是個有心人,誰不願成全姐姐和他呢?”
魏北悠搖頭,嘆道:“誰要為誰的幸福犧牲掉自己呢?天底下也就只有你這個傻丫頭了吧。”
“有舍才能有得。若不是這樣決定了,彤兒又如何會遇到堂猶呢?他是鼓國皇子,我不過一個朝臣的女兒,他不娶,我如何能嫁?不經朝廷批准,兩族通婚可是大罪啊。”安彤道,“是姐姐的不願成全了我和他。”
沉默了許久。
魏北悠才嘶啞著聲音道:“彤兒,謝謝你了,謝謝了。這一世姐姐本不願欠任何人任何東西,可如今,卻還是欠下了。”
安彤挨著魏北悠,把頭擱在魏北悠的肩膀上靠著,“姐姐,那是我們還有未盡的緣分,興許就那麼一天,我們總還能遇見的。到那時候,姐姐就該還了。”
魏北悠使勁捏著安彤的手心,點了點頭。
就像是她和安彤最初相見的那一天,是安彤的一句話打破了她被孤立的窘境。她那時就想,這個姑娘將會改變她許多的東西,進而影響到她的一生。
如今果真,一語成讖。
相攜著站立在城外的長亭,望著堂猶扶著安彤上了車。
那個精靈般聰敏卻又如荷花般純淨的姑娘,終於在最美好的時光,遇到了命定的那個人,悄然離開了她一意逃離的繁華京都。
她與她話別,可與她自己的母親、父親呢?
那姑娘可有絲毫的留戀?
她既有情又無情,既成熟又孩兒氣。然而誰也不能說她是因為年少才奮力離家,她那雙眼睛,永遠不會讓人覺得童稚。
安彤於魏北悠,是一個永遠的謎。
就像是那時舟中座談,安彤說,姐姐,你同樣渴望自由,渴望自由的生,自由的死。你沒有遠遠逃離京城,只是因為你比彤兒更多牽念。你執意想靠自己拯救一些人,哪怕是犧牲自己……
她絲毫反駁不了。她曾經,是那般想要遠遠逃開所有。
轉過臉,魏北悠看見了正注視著遠方車馬轔轔的長幸。
他臉上帶著一種琉璃般的脆弱,目光像是飄在空中的蒲公英一般,沒有著落。
魏北悠扶著越氏轉身離開。
雲驛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眼睛深深地絞著她,帶著那樣的憐惜。
魏北悠扶著越氏上了雲驛身後的馬車,雲驛坐上馬車,一揚馬鞭,轉到了官道邊。一直到那長長的車馬隊消失在天際,馬車才掉了頭,往那繁華的、熱鬧的、喧囂的長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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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陽終於被皇帝從蜀地叫回來的時候,他家中早丟滿了皇上賜給的各種獎賞,其中包括大量的黃白之物、珍惜絲綢等等。
他簡直難以置信,拿了聖旨去找皇上,皇上老神在在地讓他開啟聖旨看看。安陽憤怒地開啟一看,聖旨上公主之前寫著“月盈”,之後寫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