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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青嵐,一身青色的袍子,純粹無色,唇角挑著那抹熟悉的戲謔的笑意,明明站在眼前,卻如同隔得很遠一般。第一眼就有空渺的感覺,就像是秋雨綿綿的夜裡,湖面上一個個濺起的小圓窩中間停留著的一條烏篷船,孤零零地沉寂在湖心。許久未見,原本的出塵竟然轉為了這樣一眼瞅見就會心生愀然的孤清。魏北悠錯開他那複雜的眼神,轉頭看著長幸。
長幸自然明白魏北悠眼神中的詢問,點了點頭,道:“江大夫點頭了的,不然我不會出來。”他與她說話的時候身子微微前仰,有些親暱的意思,“月螢的生日,我總要來上一趟的。”
魏北悠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從他倆相識,每一年魏北悠的生日魏府都會給長幸送請帖,但長幸的身子時好時壞,九月氣溫陡降,長幸常常一病就是一個月。所以,能親自來給魏北悠慶生,這還是第一回。
“有江大夫在,自然不會只有這一回。”魏北悠道,“若是不舒服了,就立刻回去,聽見了麼?”
“嗯。”長幸眼眉一挑,應了。
“小姐,夫人喚你過去。”
一個悶悶的男聲傳過來。
魏北悠餘光瞥見雲驛面色泰然,眼角卻有些不鬱,覺得好笑,正打算和他說幾句話,就被隨後而來的南橋打斷了。魏北悠有些無奈,跟三人告退,臨轉身的時候瞥向雲驛,偷偷擠了一下眼睛。
見魏北悠轉身快步走了,南橋藉著側身自然而又若有若無地掃過面前三個男人的臉,光影轉換間晦明晦暗,南橋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卻有一種奇異的火焰突地閃耀而過。
雲驛眉頭極快地一皺,然後舒展開來,眼睛裡卻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瞧著魏北悠娉娉婷婷地走進堂裡去,三人很一致地停在了院中。
“悠悠對四皇子很是關切啊。”青嵐露出個清風拂面的笑容,意味深長道,眼窩深處卻是濃的化不開的失落。
“呵,”長幸莞爾一笑,“那還要多謝青嵐公子把月螢讓出來。”轉臉深深地看了一眼雲驛,嘴唇微抿成一字線笑弧,“下手快些才有勝算。”
一句話說得旁邊兩個人臉色一黑。
長幸哈哈一笑,負手進門去。
一個二十歲,一個十八歲……竟然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挑釁了!
來赴宴的多是各府貴婦,尤其是越氏這裡,整個屋子滿滿的都是婦人。越氏自己辦宴,就沒有請官宦朝臣過來。本來也是,她出的錢,請男人她也招待不了,最後還不是魏以廉不花錢不花力氣得了滿堂彩?她可沒那麼傻。
這日來的除了陸青嵐、長幸、雲驛之外,還有京城一些有意與魏家結親的人家的公子。
這說出去其實不合規矩,但越氏自己吃了魏以廉的暗虧,知道女人一輩子男人始終是片天,越發重視魏北悠的婚事,因而也就不得不違了規矩。幸好這幾人也算得上女兒的友人,明面上還是好看的。
不看看這些男人究竟面子裡子是個什麼樣子,越氏哪裡捨得隨便把女兒嫁出去?就是女兒自己,也是要看看的。看清楚了,才無怨無悔。
“四皇子、雲將軍。”越氏見長幸和雲驛進去,俯首要拜。
長幸連忙把越氏扶起來,笑道:“月螢救了我,長幸不曾登門致謝,如今趕著月螢的生辰來,可算是佔了大便宜了。您莫拜我,我該拜您才是。”
越氏一笑,順勢站起來,“四皇子的禮,妾身可受不起。悠悠找到的大夫剛好救了您,也是上天福佑您而已。”
剛一站起,越氏就瞥見雲驛遲了一步伸出的手慢慢握成拳,垂在了身側。心下一動,越氏抬眉笑道:“雲將軍的母親怎麼沒有來?”
雲驛一怔,眼神左右轉了一會兒,最後手指摸了摸鼻子,訕訕地說:“娘說她老給我拖後腿……您好像……不太待見她……”
魏北悠藏在越氏身後,此時不由得噗嗤一笑,從越氏身側探出頭來,朝雲驛聳了一下鼻子,嘴巴一張,“笨”的口型比了出來。
越氏也是忍俊不禁,搖頭道:“妾身與雲夫人……雲夫人總是聰敏些,妾身有些……”
反覆斟酌了一下措辭,越氏無奈地道:“雲夫人真性情而已,讓她這樣誤會,是妾身的罪責。雲將軍回去轉告雲夫人,就說越靜萱掃榻相待。”
在場之人哪個不是人精?
雲驛尚不覺得,青嵐和長幸卻從這話裡聽出了些許意味——越氏實際上是喜歡雲夫人的!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雲驛身上,然後目光碰撞,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