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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話對師妹講。”庾鄺勾唇笑了笑,示意車伕驅車靠近容蕪。
庾鄺如今已是年滿十九歲,五官與庾邵有幾分相似,卻更顯得陰柔邪魅一些,再加上年紀已比庾邵定格時還大上幾歲,靠近來讓容蕪感到許多不適。
定了定,開口道:“二公子請講”。
“師妹是剛見過公子晏的吧,臉色看起來卻不太好?”
“不牢公子掛心,若無事,容蕪…”
“師妹稍安勿躁啊!”庾鄺輕笑兩聲,眼神微挑看向她,“在下是好心揹著好友也要來通風報信的,姬晏瞞了你什麼,當真不想知道?”
容蕪心裡一震,面上卻不顯,狀似不解道:“二公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姬哥哥何時瞞過我?”
“哈哈!既然師妹信不過我,鄺也不再繼續當兩邊不討好的壞人了,至於姬晏…看來師妹對他的確情誼深重啊!連被他害的失去…”故意拖長音調停在了這裡,似笑非笑地在容蕪臉上掃了一圈,忽然閉了嘴,手指一擺馬車重新動了起來,車窗交錯的一瞬間對她無聲作了個口型,“莫言後悔哦…”而後放下了車簾,駛遠了還能聽到裡面傳來得笑聲,聽的人心快要跳出來。
他究竟…知道了什麼?
容蕪痛苦地捂住胸口,憋了半晌才喘了過來,狠狠掐了自己的手心壓住突如其來得昏厥之感。
庾邵雖然消失了,但留給她的後遺症卻並沒有被一同帶走。
“不,不能相信他…如果他真的也是重生而來,絕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端腳,事實的真相可以自己去查,但若被他識出重生的身份,一切就都完了…”容蕪咬住嘴唇,目中卻越來越堅定,緩緩直起身子,淡淡吩咐道,“我們也回去吧。”
另一方向,庾鄺慵懶地斜靠在車壁上,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與誰對話…
“看出什麼來了?這幾年不知試探了多少次,那丫頭都表現如常,雖說與前世相差太多實在可疑,但或許是因為我讓世事改變了些許,連帶著也讓小怪物擺脫了燒死的命運?”
“哈哈哈哈,照這麼說她該謝我!跪下來給我這救命恩人磕頭才對!不不…那怎麼夠,看她這輩子活的還算個人樣,乾脆收進府中聽候使喚來報恩?”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庾鄺突然眼神轉冷,裡面顯出一絲扭曲,“姬晏?他也就能再風光一時了,大哥已經為我讓了路,下一個…就輪到他!”
“嗬,那是,跟著本公子,自然有你的好…對了,那丫頭身上的守魂之光真的消失了?查到是哪裡來的嗎?”
“…什麼?代價?”庾鄺冷笑兩聲,漸漸放鬆下身體躺了下來,面上倏地閃出片刻痛楚,待平靜下來後才啞著聲音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竟是今日消失的…有意思,去查,一定給我查出來那守魂之光是從哪兒來的,又去了何處…”
馬車在宮門禁區外停下,車伕恭敬道:“少爺,到了。”
庾鄺嗯了聲,起身時身子晃了晃,用手扶住車壁才穩住,唇角勾出一絲殘忍,語氣卻又是那麼無所謂:“這次貪心了啊?你如今寄附於本公子,就要聽話,嗯?”
緩解了半晌,庾鄺這才掀開車簾走了下去,除了面色有些憔悴外並無異常。
“阿鄺!”有同樣身穿朝服的年輕公子哥見到過來打招呼,親密地拍了拍他的背誇讚道,“行啊你!昨天真沒看出來有兩把刷子…”
“哈哈哈,貪玩學的閒技,桓籬你莫再取笑我了!”
“謙虛什麼?你小子立了功,待會兒大殿上就等著陛下打賞吧!請客,可別忘了請客!”
“哪兒都少不了你!罷了罷了,不論賞罰晚上都喝酒去如何?”
“嘿,痛快!對了我有個朋友想認識你很久了,叫上他?”
“都聽你的,好了要進去了,安靜…”
年輕挺拔的身影很快融入了湧進的朝臣中,鐘鳴聲響,新一天肅穆的朝會開始了。
***
深夜,昌毅侯府。
容蕪端坐在書案前,燭火晃動照的人側顏陰暗不定。
攤開的信紙上已經寫好了“師父親鑑”四個字…
經過今天一天的所遇,容蕪深思後認為要想查明庾邵消失的原因,只有去一趟鳧山拜見惠濟師父,親口問明真相。
另一方面,這裡有她想避開的人,也有她覺得危險不願靠近的人,在這個關口,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墨凰師父,幫幫阿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