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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容蕪只覺得腦子一團亂,怎麼想都毫無思緒。若說庾邵的死跟姬晏有關,她是不怎麼相信的…那麼庾鄺最後那所有所指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他是發現了什麼嗎?
正亂想著,遠處又傳來了一陣清脆如珠盤落玉的樂聲,是容蕪從來沒聽過的。
庾鄺兄妹同時也聽到了,紛紛抬頭朝那個方向看去。
庾邵眼一亮,從墓碑上跳下,衝著容蕪道:“快,我們要找的人終於來了!”
容蕪眼神放大,難不成這就是箜篌之音?
仿若山澗流水般清澈,又如同林中翠鳥悅耳沁肺,讓人發自內心地澄淨起來,不由一時聽的呆住。
“…這是何人在奏樂?”庾蘭痴痴道。
“我們過去吧。”庾鄺說著,已經率先提腳往聲音之處走去。
“嘖,這小子什麼時候對音律這麼感興趣了?”庾邵搖搖頭,推了推容蕪,示意趕緊跟上。
幾人順著聲音尋過去,終是在不遠一處平坦之地看到了五六人圍住的圈。待轉到側面,這才清楚,一位剛及弱冠的少年端坐於石頭上,正專注地撥彈著面前形狀奇怪地樂器,在其他幾位隨從圍著的中心,可見地上插了三炷香,白煙嫋嫋悠長,好似要隨著樂聲飄到天際。
一曲終了,少年緩緩睜開眼,盯著地上的三炷香,開口不急不緩道:“蟾月啊蟾月,梅嶺太大,感覺是找不到你究竟安神何處了。總歸樂聲傳情,還是可送你一程的。”
“噗…”庾邵悶笑一聲,肩膀抖動的厲害,“這個死路痴老毛病不改,找理由倒還是一套套的!”
彈奏箜篌的少年似是感應地看了過來,庾邵拍了拍容蕪叮囑道:“之前教你的話都記下了吧?待會兒…”
說著說著漸漸消了音,看著庾鄺走出去和後面說的話,面上轉而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見過墨凰先生,在下蟾月之弟庾鄺。早聞先生之名,並有幸得知你與他的賭約之事,家兄曾言將找機會引我二人相識,只可惜…”庾鄺說著,面上微寞,轉而又正了正色,認真一揖道,“鄺仰慕先生已久,還望先生應賭約之請,收鄺為徒!”
少年聽候許久沒有反應,就在庾鄺有些尷尬時,緩緩抬起眼打量向他,輕言道:“所以說,你就是那個蟾月定下的承約之人?”
☆、第四十六章 上輩子的事
“所以說,你就是那個蟾月定下的承約之人?”
前面兩人的談話還在繼續,庾邵卻在這邊跳了腳:“屁話!那小子讓他聽個曲兒都能睡著,讓他承約?讓他學箜篌?怎麼不讓他上天呢!四丫頭,我跟你說啊…丫頭?”庾邵轉頭見容蕪面上呈現出驚恐之色,張了張嘴,急忙安撫道,“你別急,墨凰那傢伙雖然路痴了些,但腦子還算清醒,不會…”
容蕪卻沒有理會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前面的庾鄺,好像要將他看穿。
“既然是蟾月所定,你可有證據?”
“在下的箜篌為家兄親授,還請先生鑑定。”庾鄺一抱拳。
墨凰眉微抬,看了他一眼,接著對身旁隨從一點頭,隨從會意擺好了箜篌。
“公子請。”
庾鄺回禮,坐到了方才的石臺上,垂眸靜想片刻,手輕抬,擺在了箜篌之上。
“搞什麼…這小子什麼時候學的這般有模有樣了?”庾邵莫名其妙地看著,卻在樂聲響起時瞪大了眼睛。
“這是…《月下引》?”
墨凰聽到後也睜開了眼睛,有些失神地看過來,好像透過庾鄺的身影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哎,二哥什麼時候也會彈箜篌了?…”庾蘭站在容蕪身邊,挽著她的胳膊喃喃道,“以往只知大哥房間角落裡有一架箜篌,卻蒙了灰也不怎麼見他彈過,以為只是擺擺樣子的,卻不知二哥也會啊…”
一曲奏畢,墨凰緩緩點點頭道:“神態和風格都與蟾月相似,這種曲調也只有他能教的出來。《月下引》乃我為他所作,既然傳於了你,想必承約無誤…小兄弟,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庾鄺。”
“庾鄺。”墨凰點點頭,“我會在閔京小住,你可前來,但拜師就免了罷。”
“多謝先生。”庾鄺有些小失望,但還是恭敬地行了禮。
告別了墨凰,庾鄺興奮地走了回來,與庾蘭說著什麼,庾蘭也是為他高興。視線移向容蕪時,見她像是見了鬼似的向後退了幾步,躲在庾蘭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