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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幾次,指不定就是那些官差憊懶敷衍!”
“唉,那二弟你有啥證據去理論?再說了,誰都有漏神兒的時候,備不住就是咱娘弄出來的,沒被爹發現而已…”
“說說說,成天就知道埋怨別人!大哥二哥你們住的都離鎮子不遠,爹孃年紀大了,怎地平時就不知道回來看看?”
“哎?小妹你這話哥哥就不愛聽了…那不是你爹孃啊?怎地就光丟給我和大哥,你動動嘴皮子就行了啊?!”
“你們以為我不想啊?!但你們可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夫家離的遠,如何能常往家裡跑?”
“呦,小姑子還有理了?誰不知道你們兄妹幾個爹孃最疼的就是你?平時省吃儉用把錢都塞給了你,咱們是一個銅板也沒撈著!也不知這回是不是還留有遺錢?要我說,爹孃沒了,你以後可就只能指望你幾個哥哥了!若是知道些什麼,就別藏著掖著啊了…”
“二嫂你!…”
“我怎麼了?我也是出嫁的姑娘,但也知道逢年過節回孃家去看看!什麼潑出去水、什麼離的遠…都是藉口!你就是個白眼狼!爹孃白疼你了!”
“你別血口噴人!”
面前似是有人走來,容蕪眼神向上微抬,喃喃輕語道:“老伯你都聽見了嗎…可要阿蕪去告訴他們真相?告訴他們,其實那把火是你自己放的…”
“阿蕪你說什麼?”容芥聽不懂,疑惑地轉過頭來,卻見她臉上已是溼了一片,顧不得去擦,眼光直通通地看著裡面,面上竟露著不甘的厲色。
容蕪恨恨地聽著田裡的男女們在爭吵,看著他們最後乾脆將所有紙都丟進去埋住了火堆,全神投入在了互相指責當中,心裡揪疼揪疼地喘不過氣來。
面前遞來一方絹帕,拿著它的手指修長。
容蕪順著手一點點看向它的主人,眼中含淚哭道:“姬哥哥!那墳裡埋的是餘老伯啊…你還記得他嗎?他走了…他和婆婆都走了…今天就是頭七,那些人竟然還在他們墳前吵鬧!太過分了,我要…”
“你要如何?”姬晏清冷的聲音猶如一盆冰水在她頭頂澆灌而下,讓她怔在了原地。
“我,我要…”
“你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不必做。”姬晏淡淡道,目光也移到了前方,“當日你讓我為他們唸經去邪,然而最終並無成效,我非聖人,你也拯救不了別人。這世上每人都有每人的緣法災劫,外人不知其由冒然介入是無法更改任何命格的,唯有自贖,才可能尋到一線出路。”
“自贖…那你為何不早說?若早點告訴他們還有自贖的那個方法,他們也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容蕪紅著眼睛朝他吼道,嚇的一旁的容芥連忙伸手攔抱住她,生怕她下一瞬就會撲上去咬死姬晏。
“我去告訴他們,唸經無用,自贖才是正道,那婆婆的瘋症就會好?這場大火就不會發生?阿蕪,這些只是你認為的好,卻都不是他們想要的。”
容蕪被他盯著,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們本是最懂得自己需求與願望之人,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姬晏垂眸,就這麼看著她的眼睛,“在你眼裡的絕路,已是他們反覆掂量深思後作出的選擇,怎知就不是他們的自贖?”
容蕪呆呆的移開目光,看向另一側,頓了片刻,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阿蕪知道了…阿蕪不說,阿蕪發誓不會說出來的…就讓他們這麼毫無心裡負擔的繼續過著自己的生活吧…他們會好好的,老…老伯和婆婆就高興了吧?…看著婆婆的病都好了許多呢,她就從沒這樣溫柔的看過阿蕪嗚嗚嗚…”容蕪哭的全無形象,聲嘶俱裂,上氣不接下氣。
姬晏黑眸微瀾,伸手將她按在了懷裡,輕輕拍著背安撫道:“不哭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容芥已經全然懵了圈,方才還能貼著妹妹說悄悄話的,如今已被那二人排除了在外,只能搓著手不知所云地在一旁看著了。
過了許久,容蕪才漸漸平靜了下來,抽嗒著鼻子推開了他。
目光溼漉漉的移向另一邊,又張開了小胳膊,像是隔空與誰在擁抱,小腦袋還蹭呀蹭地求摸摸。
這般停頓許久,唇角動了動,終是扯出了一個微笑。
容蕪回過頭來,對著姬晏認真地輕聲道:“餘老伯在向你告別呢,他說啊…公子也做的很好了,謝謝公子…”
那裡的爭吵仍在繼續,卻好像已不相關了。
她只看見,在夕陽的餘暉下,兩個佝僂的老人衣著簡陋卻面容慈和。他們帶著純摯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