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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濟師父今早並沒有出現,或許是有事吧,此次怕是沒有機會問了…
下山路上,容茂蹦蹦跳跳地走在容蕪身邊,湊近了嬉笑道:“嘿嘿,姐姐可是在找那個大哥哥?”
“噓——”容蕪扯過他,左右看了看,見身旁沒有聽到的樣子,瞪他一眼小聲道,“壞小子,別在這兒亂說啊!”
“明明就是…”容茂撇撇嘴,不服氣道,“我可是看見了大哥哥的模樣呢,姐姐想不想知道啊?我說給你聽?”
“不聽不聽,他長的是圓是扁關我何事?哼…”容蕪捂住了耳朵,快走兩步追上了崔氏。心裡暗暗嘀咕著,自己這是怎麼了,不過一個未曾蒙面的路人,為何總是會想起他說話的語氣?這莫名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
回到府中後,容三爺立即派人去那個對容蕪意圖不軌的男子是何身份,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的有些背景,竟是石家的人!
北河石府,也是傳承百年的大族。自勳帝起兵時便一路跟隨,東征西罰從未有怨言,而如今已是盛世,族人們卻又過起了半隱世的日子,在世家高門中也算獨數。昨日寺中遇到的這名男子乃石府的一個偏支,本也不算大事,但關鍵在於當今皇后,也姓石。
當年石家先祖請辭回鄉,勳帝勸阻無果,為感念其功勳,讓太子聘娶了石家的女兒,待太子登基後也就成了大周的皇后。從此,皇后出石家似乎作為一個不成文的約定一路傳承了下來,至今未娶石姓女子為後的帝王僅是個別。
“北河離閔京數百里,而石家人又甚少入仕,這個石志此時出現在這裡也不知為何…父親的意思,還是需要報給皇后一聲。若無事,人自然我們處置,若真有關係,總之人也打過了,交予皇后也無妨。”容三爺回到房間說到。
崔氏還有些不滿意,但想了想容蕪他們當初又是被晉國人救的,此事還是不要太過聲張為好,也就點頭答應了。
“這一趟你們讓你們受累了,為夫應該跟去的…”容三爺很是懊悔道。
“你就算去了,也總不能隨時跟在我們身邊吧?女兒生的這般,從前是疏忽了,今後出門定要多派些功夫好的跟著!”
“不然還是少出去的罷。”
“那可晚了!”崔氏好笑地看著夫君一副想把女兒藏起來的小氣模樣,嗔了眼道,“阿蕪剛給我說過,墨凰先生給她去信後日相約梅嶺,我已經應下了。”
容三爺立刻皺眉了:“明日我去問問大哥慕哥兒、芥哥兒有事沒,都得給我跟著!”
崔氏噗嗤笑出聲,忍不住摸了摸夫君的臉頰,柔聲道:“阿蕪說了,這次她會與庾家小姐同路過去,還有庾家二公子在,應該沒事的,你就別折騰他們兄弟倆了!”
容三爺順勢握住了夫人的手,細膩潤滑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又想到女兒如今韶華初開的好容貌,不由感嘆道,“阿蕪長的像你,再過幾年怕是上門的人也該不少了,可是卻總感覺這些年沒在身邊待多久的樣子,一見一個樣…”
“是啊,從小我們就虧欠了阿蕪許多…”
“以後尋夫家,定要好好選選,不能委屈了。”
“這還用你說?”崔氏嬌嗔哼了他一聲,卻一下子被反拉進懷裡,臉一紅,也不掙扎,溫順地靠過去享受親近。
***
一日後,容蕪清晨便起了,略收拾下,換上一身素淨的衣服。墨凰自入京後便與她分開了,她心知師父的脾性無事不願被打擾,也就不曾主動去信,前幾日好不容易收到了訊息,一算日子卻是庾邵的祭祀,心中的歡喜便又壓下去了不少。
自庾邵去世後,若無意外,墨凰每年都會前去梅嶺弔唁。然雖去過多次,對方向不敏感的他仍舊常常尋不到庾邵墓碑的所在之地。
這也無礙,依他的話說,隨處奏上一曲箜篌,隨處可寄所思。
想到第一次見到墨凰師父,正是聽從庾邵的安排,跟著庾蘭一行去了梅嶺,不料拜師機會卻被庾鄺給打斷。好在之後憑藉秦先生的機緣得以再見,並且真的有了師徒名分,而非庾鄺不清不楚的口頭相教,兜兜轉轉,也算是如了庾邵的心願。
容蕪正胡思亂想著,杏春進來叫道:“小姐,崇安侯府的馬車已經等在門外了!”
“…哎,這就去了。”
容蕪起身,披上外衣,帶著杏春走了出去。
府門口,看見庾蘭從馬車視窗裡衝她招手,轉眼卻又看見庾鄺騎著馬杵在一邊,嘴邊的笑意就減了減。兩人視線交錯,誰也沒有說話,空氣中瀰漫了一股交鋒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