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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翅膀噼裡啪啦的響動,四下裡一片安靜。
片刻之後,狐狸不耐地一抬腳,小毛球就悄無聲息的射出去。容蕭驚叫著手腳並用撲上前,將在草叢裡滾了幾滾的小毛球捧起來,卻見小傢伙雙眼亮晶晶的,頂著一頭草葉,往她袖口裡鑽,鑽進去打個轉,頭埋在翅膀下,隔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似的瑟瑟發抖。
容蕭抬頭,想都沒想就朝狐狸橫了一眼過去,可惜只見到狐狸轉身的背影,還有一晃而過的唇邊的嘲笑。
“……用你那顆小腦袋記住咯,”容蕭撇撇嘴,朝著袖口裡嘀咕,同時爬起身追上去,“一定要離他遠遠地!”
直到許久,容蕭才意識到,狐狸並沒有打算再回去住了兩天的山洞。她後知後覺跟著他,徑直沿了密林中小溪,一走就是一天。
暮色將起時,或許狐狸已經失去了漫步密林的耐心,突然回身迎上埋頭痛苦趕路的容蕭,在她驚嚇得幾乎後仰跌倒之前,抬手拎住她腰帶,沒有任何預告就躍上了半空,迎風疾飛。容蕭七魂丟了一半,只記得閉眼屏息、牢牢揪住袖口不讓小毛球滑出去。
一陣暈頭轉向的飛翔之後,狐狸落地,將她隨手丟開。
容蕭捂著腦袋從草地裡探出頭來,另一隻手袖子裡也鑽出小圓眼滴溜溜的腦袋四下張望。
狐狸這一飛,不知是到了哪裡,密林退縮在身後,身下草地只及足背高,再遠些,一條小路蜿蜒而去,消失在一片矮樹林裡。
有路,就是有人居住了。
容蕭爬起身,揮手撣去身上草葉。此刻天色漸晚,只有天邊一縷霞光殘留,平地上視線所及範圍裡,樹影幢幢,有深有淺,平添了幾分畫意。狐狸提步走上小路,不過幾步又突然停下,側身朝著南邊的矮山坡駐足不動。容蕭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停下,挑了眉隨著他的方向去看,才歪頭,前方左側的灌木樹影之後突然一陣響動,轉眼間走出幾個高頭大馬的男人,或扛或提著亮晃晃的兵器,一副痞樣朝著這邊看來。
打量片刻之後,其中一個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兩個窮酸!”
另一人卻走上前來,朝著狐狸歪歪下巴:“瞎了眼麼?必是一時落魄,老規矩,帶上山去,送信叫家裡頭拿錢來贖。”
……這個強盜顯然是極有眼光的——或者也可以說極沒有眼光。容蕭又是幸災樂禍又是同情地,用複雜的眼光看著那個大步走向狐狸的彪悍男人,卻沒注意到,狐狸眼角朝她這邊一挑,隨即唇邊勾起詭異的弧度,而這時,那男人的手已經伸向他的衣領……
——狐狸絕對又是在搞什麼陰謀詭計!容蕭憤恨,看著前方裝出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乖乖跟著強盜走的狐狸,眼眶突突跳得生疼。
“今兒有些古怪,”身後兩個男人正在閒扯,其中一人用鋼刀沿路敲打著樹幹,一邊對另一人說,“往常這個時刻,山裡總有些動靜,咱們這一路走來,別說妖怪,就連野狼野兔啥的也沒見著,我還巴望著打點野味回去祭祭五臟廟呢……”
也許待會兒你就祭了別人的五臟廟了,容蕭暗道,伸手將小毛球的腦袋重又塞回衣襟裡。它倒也乖,居然一聲也不吭。
走了許久,腳下路面開始傾斜。容蕭本就半瘸著一條腿追著狐狸走了一天,這時漸漸跟不上。一個男人不耐煩地朝她吼叫,同時揮起手中的鐵棍就要打下,驟然間,一陣風憑空而來,吹得眾人紛紛捂眼低頭,等到風止,那本來要打容蕭的男人突然“哇”地一聲叫出來,眾人才發現,他手裡的鐵棍竟然斷得只剩手握的一截。
“還說古怪?”一人驚叫,對著先前說話的那人就是一拳,“你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人吃痛,卻沒話反駁,只能忍住,轉身推了容蕭一把,叫道,“發什麼愣,還不快走!”容蕭被推得踉蹌幾乎跌倒。雖然狼狽,卻比要生生承受鐵棍一擊好了許多。
強盜們重新點燃了火把加快速度上路,顯然對剛才的怪風頗為忌憚,很快,轉過一道山樑,與留守的同伴和馬匹會合,沿北方蜿蜒山路行進。容蕭和狐狸被繩索捆了雙手駝在隊伍中間一匹馬背上,馬兒韁繩握在一個強盜手中,引著前行。山路崎嶇,馬兒行走並不平穩。被捆的雙手無法抓著什麼,容蕭極沒有安全感,只覺得身下馬兒搖搖晃晃,每走一步都彷彿要將她摔下去,令她一顆心提在嗓子眼,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痠痛。身後的狐狸卻是輕鬆,沒過多久便似乎打起瞌睡,頭前傾擱在她肩上,髮絲在她頸間撩得酥癢。她恨得牙癢,卻敢怒不敢言。
走了不知多久,終於,領頭的人率眾折上一處平地,頓時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