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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霍行皺眉看向賀宣,“先生的意思,我不對她趕盡殺絕,便是給自已留了後路?”眼看著賀宣點頭,他面色變了變,“先生對這容蕭,果然是十分地看重。”
“其實我也不過是矇眼揣測,不是到最後一步,恐怕就連她白已,也算不出究竟最後會如何抉擇。”
沉默了一陣,霍行點點頭:“先生苦心,我記著了。無論如何,容蕭畢竟相助先生,為景鈺和宣武軍昭雪,了我十年宿怨,今日又救我一命。這恩情,我總是要還的。他日若是當真為敵,我自然不會莽撞。”
“這樣便好。”賀宣轉過身,“致遠那時舞得一手好劍,今日難得,不妨就暫且拋開國別君臣,指點一下你這侄兒如何?”
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的小皇帝頓時眼中一亮,霍行看他一眼,不由展顏:“先生對這娃娃倒是當真用心。也罷,霍家劍也不該因我做了叛臣,就絕於秦地,且看我這侄兒可有幾分習武的天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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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許多人都心知肚明,這場名為長公主冊封大典的戲,共實是秦國朝廷對天下昭告,曾經退讓受困的時日,以此為終結。而舞臺中央的容蕭,自然成了諸方關注的焦點,為她一出手便冷血整肅秦國官場,為她如今如日中天的地位和穩握手中的權力。
正典前一日正午,南梁公使送上拜帖,稱南梁公主候於府門外請見。容蕭正在後院看人參娃娃同白冠鬥嘴,看阿笑婆婆指揮著鳳頭雁姐妹最後清點典禮需要的物品,門房送來的拜帖上,“花綰”兩個字,看得她一愣。那個連白冠也曾經贊楊的少女,傷佛就隨著這兩個字,活生生地站在了眼首。
見她這樣反應,阿笑婆婆過來將她手中的拜帖取走:“若是不想見,奴去替你打發了便是。”
容蕭一扯嘴角:“好歹人家是正兒八經的一國公主,屈尊降貴來拜訪,已經很是委屈了。我這個半路跳出來的假公主哪裡來的這樣氣派取隨便打發人家?請進來吧,正廳奉茶。”
片刻之後,府裡管事引了幾人進了正廳大門。當先一人,斗篷蒙了頭臉,直到跨進廳門才抬手解衣,露出衣下一張明豔無雙的臉來,雖然明顯有風塵疲憊之色,但一雙眼仍舊灼灼如晴空朗日,奪人心魄。她身後隨行的人,兩個勁裝的彪悍男子留在廳外,隨同進門的卻是那位被她稱作先生的中年人。
容蕭坐在主位,手撐著腮骨,看著這位梁國的豆蔻公主一步步進得廳來,立定在身首,一舉手一投足,皆是風華。
其實若論姿容,阿笑婆婆也是無雙清麗,且溫雅,又多幾分穩沉,是唯有歲月才能沉澱雋永。眼首這位公主,卻是另一種美麗,張揚而無所顧忌、雍容華貴又添雜著中性的爽朗大氣,顧盼之間,總是潛藏著陣陣逼人的氣勢。
直至此刻,容蕭都不能淡漠心裡初見她時的驚豔。這個在另一今時空,本該只是個純稚中學生年紀、有限的世界裡裝下學業和青春的偶像,以及淺淺萌芽的戀慕便已經滿足的少女,那樣橫空出世一般撞進她的視野,令她憂若措不及防地窺見了另一今世界的極致。
不過這時,當花綰又一次站在面首,容蕭卻發現自已似乎更有了愈發坦然的欣賞的心境。
視線一觸之後,花綰嘴角立刻帶了淺笑:‘“原來殿下果真是那時的姐姐,或者該喚容公子?”南梁公主的視線落在容蕭額間淺淺龍紋上,笑意更深,添了幾分奉承討好的意味,“此前是綰兒眼拙,說過許多不敬的話,還要殿下大人大量,別跟綰兒計較。明日是殿下冊封大典,綰兒準備了薄禮專程前來道賀。”
容蕭也不起身,帶著一點笑看著她,不說話。花綰笑容不變,只是她身側的中年人微微皺起了眉頭,清清喉嚨,朝著容蕭拜了下去:“梁國宗典,拜見長公主殿下。”
容蕭移了目光過去。多次遇見,這位始終跟隨在花綰身邊的“先生”,存在感從未淡漠過,即使這時刻意放低了身份,也沒能抹去那份傲氣,恐怕只有對著花綰時,他才是全心輔佐的司徒公爺——太尉、司徒、司空三公,皆是帝師。宗典官拜司徒,卻始終如同家臣一般跟隨在花綰身邊,足可見這位公主在梁國的地位。
容蕭站起身,抬手虛扶:“兩位是貴客,遠道而來,我該盡地主之誼招待二位才是,何必這樣多禮?”遂將二人請至客座。
“原來姐姐是服了異生,”花綰一副嬌憨少女的模樣,“難怪幾次讓妹妹誤會。不過傳聞異生雖然古怪,但服用之人卻從此百毒不侵,也算是不幸中的一幸。那時與姐姐相遇梁國邊城,只怪綰兒分身無術,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