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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越覺得自己說的對。聲音也越來越高,震的含元殿上的布瓦都晃上幾晃。
“你還是錯了。”楊釗淡淡對著似乎可以不食人間煙火的孔德昌,道:“百姓不識字者十之**,如若連飯都吃不上,又有何人會追求高雅?孔大人所穿之衣,所食之物,皆來自百姓。可是孔大人卻只顧自身,忘卻了自己的衣食父母,你又談何品質高雅?太宗曾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孔大人,百姓才是皇朝的根本。若是能為天下百姓謀福藏富於民,我楊子午就是得了拜金之名,又有何妨?”
“巧言令色,即便說的天花亂墜,也改不了你楊釗追逐銅臭的本質。”孔德昌彎腰一禮:“是故,臣以品德為由彈劾楊釗,還請陛下公斷。”
兩人的爭吵全部落到了老男人的眼裡,也落到了他的心裡。開元時期,作為一個英明的皇帝,老男人自然能分得出誰說的對。
孔德昌的胡攪蠻纏徹底讓他喪失了老男人最後的信任。那麼多大臣看了經濟一書之後,都沒有任何不滿,自然說明書沒有問題。這不是尊不尊聖人之言,而是楊釗說的,從本質上對不對的問題。結果稍微分析一下都知道楊釗說的對。
你可以不同意這種看法這種言論,但是你不能歪曲事實。由國家對於商業或者生產活動進行調控,其本意就是關注民生。對於這一點有爭論的人,也不過是想討論清楚楊釗的意思,和國家該不該進行調控。
新說法會引起反彈,這本就在情理之中。但是孔德昌卻利用人們對於新事物的抗拒,而劍走偏鋒詆譭楊釗。這種做法一開始就錯了。又如何能得到老男人的支援?
宋璟和張說兩位聯合支援楊釗,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老男人的目光緩緩的掃過楊釗和孔德昌的臉上,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放棄了討論,他們要看看皇帝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老男人的目光,最後定格在宋璟的臉上:“宋愛卿,以你之見,此事當如何判處?”
第202章:祭酒十六歲
第202章:祭酒十六歲
宋璟的目光緩緩的掃過孔德昌和楊釗兩人的臉龐。孔德昌表面淡定。內心之中卻緊張不已。他說楊釗追逐銅臭不尊聖人等等的罪名都是莫須有,拿不出實際證據,一切都是免談。鬥到這個份上,撐死了也就是給楊釗潑了點髒水。
而楊釗則是不言不動,努力的挺直腰桿,臉上的憤慨似乎還沒有完全丟下,小青年的那種傲氣還有一點點,掛在嘴角,完全是所有的心情都表現在了臉上。
楊釗有些自傲不假,有些張狂也不假,但那都是分地方的。含元殿裡站著的都是一方大員,坐著的那就更了不起了。在這些人面前狂,完全是自找苦吃。裝傻有時候比來自外界的保護更好。
宋璟緩緩的收回了目光,老弱的身形想要彎腰給老男人行禮似乎十分費事,他為人公正,並不會因為孔德昌的德行,就排除異己,於是只好違心的道:“微臣以為,國子監祭酒孔德昌,在沒有完全瞭解事實的情況下,肆意妄言辱及同僚。當罰俸一年以儆效尤。楊子午年少輕狂。著書立說本是好事,且我大唐從未有以言論獲罪的例子,故臣認為陛下呵斥幾句便可。不知臣如此作為是否公充,還望陛下公斷。”
是否公充?當然不,老男人對於宋璟的回答很不滿意。這孔德昌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前,連皇帝的面子都敢不給,只罰俸,這麼便宜的事情,老男人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不舒服。
沒有過多理會宋璟的話,老男人淡淡的道:“不知道其他愛卿,可有甚子要說?”
一聽皇帝這麼說,下邊的大臣就是豬腦子也明白了。皇帝這是覺得罰的輕了,雖然依照事實,孔德昌罰俸一年就已經夠了。但是皇帝不滿意,文武百官自然不會再一件事不關己的鬥爭中犯傻。
隨著老男人貌似威嚴的目光從一個個大臣的臉上掃過,多半人都低下了頭,無論是討好楊釗也罷,還是得罪孔德昌也罷,官場上,在沒有相對的好處之下,最忌諱的就是蹚渾水。
作為成了精的老人,張說對朝會上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作為文壇泰斗,這老頭就是一個千年老妖。遍觀整個朝會,沒有人比他出來說話更合適了。第一他是文壇泰斗,孔德昌是國子監祭酒,推開官位之權等等,就是一個文的不能在文的文人。楊釗是皇帝準備好,接他班的人,算是半個弟子。如今弟子被人家拉出來當靶子玩,他要是不出來放幾句場面話,好像就太對不起人了。
老頭從擱了半邊屁股的軟榻上緩緩的站了起來。手裡的御賜柺杖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