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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已非同兒時一樣閒淡寧靜,我看不透他。”
尚書大人默然,新帝登基五年以來,性情一反常態,陰鬱乖戾,讓人不寒而慄。
他想了想,終究還是放棄了,但是看著自己兒子這般頹靡之態,心中始終有些惻然,便道:“你好自為之。”
像是忠告,卻更像是警告。
簫昇點了點頭,漠然的看著他的父親攏了攏衣服,朝著內堂深處走出,深色的衣襟漸漸的融進了夜色之中。
半晌,簫昇才跨步離開。
他回到自己的書房,關上門後,靠在門上靜靜的沉思著。
室內的靜謐和黑暗讓他覺得異常的滿足,然而近日所發生的一切卻像是陣颶風吹入了他的腦袋裡,只攪的混亂不堪才罷休。
得理一理,理一理才清楚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閉上眼,從頭到尾一一開始想,然而在沉寂的那一瞬間,他似乎聽見了一陣輕微而律動的響聲。
輕輕的,卻有均勻的,像是人的呼吸聲。
簫昇屏息側耳聆聽,怦怦的是自己的心跳,還有不屬於自己的一深一淺的……呼吸聲!
黑暗中,人的視力受到了極致的削弱,然而聽力卻是空前的放大,他大睜著眼。那一深一淺的呼吸聲仿若就響在自己的耳邊一樣。
在牆角處!他定了定神,無比確信的肯定著。
他緩緩的彎著腰取出藏在靴子裡的匕首,那是在從軍營回京之後養成的習慣,似乎只要是握著才會覺得安穩的多。
鐵質的匕首磨得鋥亮,在夜色裡泛著幽冷的白光,簫昇緊張的握著它,一寸一寸的朝著牆角走去。
黑暗像是藏著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只有你一著不慎,就可能會身葬其腹。
簫昇小心翼翼的走著,還有一分之差的距離時,他聽見了一陣疾風從耳邊刺過,風像是被凝聚成一根針一樣極速而迅烈,一陣刺啦的聲音,他聞到了一股燈油的刺鼻味。
黑暗中,書房各個角落的燈火都亮了起來,燭光明亮的光芒照在簫昇的身上,他看見窗臺上一個拿著匕首的人的影子。
眼前的角落裡空無一人,仿若之前聽見的呼吸聲是假的一樣。
簫昇有些茫然,舉著匕首的手垂在了書房的桌子上,室內的溫馨褪去了風寒,讓他在那一瞬間繃緊的神經感到了疲倦。
看來,是近日太緊張所有有些疑神疑鬼了,他自嘲的想著。然而在下一瞬瞧見角落裡那一盞火光燦然的燭光時,他鬆弛的神經又繃得嚴實,放下的手再一次舉起匕首。
簫昇閉上眼,使出全力返身舉著匕首對著身後喘著輕微聲音處就是一刀!
手腕舉到半空中時,便被人輕而易舉的擋住了。
簫昇驚訝的大睜著眼,便瞧見莫達一身深紫色冬衣站在自己的身前,那人輕飄飄的舉著手擋住了自己兩手並握的匕首,如此簡單卻堅不可摧。
簫昇在那一瞬間被同一種挫敗感擊垮了,這個樣子與幾日前在江楓酒樓時一般無二,一樣的被動,一樣的輕而易舉。
他還記得那日,莫達也是這樣輕易的擋下了自己的攻勢,還言笑晏晏的威脅著自己。
那一瞬間,簫昇勃然大怒,他在心裡大吼著:簫府的護衛都幹什麼吃的,連人都進了書房都不知道,他若是這一次活著出去了,鐵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幾日不見,簫大人的武力還是一成不變,真是難得難得。”莫達嘖嘖稱奇,用最平實的話來侮辱一個文官的武力。
簫昇瞧著莫達沒有再舉措,便鬆了匕首,收回手坐在書房的椅子上。
“我與簫大人的提議,不知簫大人想清楚了沒有?”莫達把玩著簫昇遺棄的匕首,泛著寒光的小刀握在手裡竟有些奇異的違和感。
提議?簫昇想起那日在江楓酒樓時,莫達的提議便覺得內心的無名火像是潑了油水的柴火一樣燒的火旺。
“你想讓我彈劾穆楠?”他剋制著怒意一字一頓的問著。
莫達搖了搖頭,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俯身笑著道:“不是彈劾,是揭發。”
簫昇怒極反笑:“揭發?笑話!我大晞的將軍個個耿直忠誠,義薄雲天,又是犯了哪門子子虛烏有的罪了?”
他這樣明擺著不去做,想讓莫達生氣或許動怒,卻沒有料到莫達依舊是笑著把玩著匕首,置若罔聞一樣沒半分怒意。
莫達像是玩累了,終於不玩刀,他改為斷刀。
堅硬無比的鐵質匕首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