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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鐵壁,留下一個個深深的手指印,破肢而出的血液從那深深的指印中流了出來,像是燃燒的蠟燭流出的淚一樣。
“簫昇!”她不再低語,內力迸發下的吶喊透著憤怒和蒼涼,枯萎的長髮像是秋風般拉的筆直根根帶著蝕人的風寒。
關的緊實的鐵門被她極怒之下迸發的內力推開了幾丈遠,剝離開了的鐵門狠狠的撞向了遠方,發出刺耳而痛苦的聲響。
那響聲,像是炸雷一樣,驚動了原本閒適的人們。
你怎麼可以欺瞞我呢?
蒼衣的小太監縮著手,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入了議政殿裡。
新帝素喜玄,就連宮殿的色澤都透著一股肅穆沉默的黑色。偌大的議政殿裡,幾盞油燈鍥而不捨的燃著幽暗而渺小的光芒,然而那光芒去始終驅不散議政殿濃厚的黑暗,似乎有什麼幽暗之物隨時隨地都可從黑暗中脫離出來怒吼著陌生來人。
小太監揣著一顆忐忑畏懼的心試探著前行,終於在殿內幽暗處找到了那抹緋色官服的大人。
“簫大人!”他激動道,“簫大人!”
然而那緋色官服的大人卻連瞧也沒瞧,只露出蒼白側臉。
“我不會走的,你去告訴陛下,若不讓我去天牢,我便絕不踏出議政殿半步!”他以為來者是勸他離去的人。
小太監愣了愣,有些無措,許久才明白簫昇許是誤解了他的來意,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解釋道:“簫大人誤會了,奴才並不是來叫簫大人走了……哎,不對……是叫簫大人走……”他一時陷入了慌亂之中。
簫昇瞥了眼小太監,眼神帶著連他都不知道的冷意和嚴酷,驚得小太監匆忙往後退了幾步。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因懼怕而微微瑟縮的小太監,溫文儒雅的臉上毫無表情,然而眼中焦急而混亂的神情卻洩露了他。
小太監嚥了咽口水,哆嗦著道:“天牢□□,陛下……穆將軍打傷獄卒在四處找簫大人您……”
簫昇聞言大張著眼,連話都不曾聽完就匆匆的跑出了議政殿,只餘下小太監一個字目瞪口呆的說完接下來的話:“主管大人讓奴才請簫大人前往天牢一趟……”
他沒有哪次跑的那麼快過,冬夜裡的雪花紛飛迷眼,每一片都帶著十足的惡意和冷意。長筒靴跨入厚度及膝的雪中,再拔起來便會留下一個深深的雪窩,每一步都是那樣的艱難,每一步又都是那麼的惶恐和失悔。
他不曾料到他在她心中會佔有半分地位,不曾料到這麼做與她而言是何等的傷害,更不曾料到她會那樣的難過而他更加的難過……宮殿上女子失態的模樣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為刻骨銘心的畫面,她可知她每滴落的血都像是刀刃一樣扎進他的心裡?
她不知。
便是在那樣的關頭上,他都會覺得她依舊會想起本尊,甚至無比自嘲的想在與她心中自己是不是那個人的替身?
甚至便是替身亦是甘之若飴,她大抵是入了他的心才會讓他如此卑微下作,讓他連以往嗤之以鼻的假象都不捨得拆穿。
簫昇一路疾奔,終於在天牢口處看見了被眾多衛士的刀鋒圍著的穆楠,她總是那樣冷漠,褪去盔甲的身姿在漫天大雪之下顯得格外的單薄瘦小,然而那樣的身軀卻總也讓人感到震驚和詫異。
那人被冷光熠熠的刀刃圍著卻似乎沒有半分的害怕和畏懼,及膝的長髮披散在純白的襲衣上像是潑灑在天邊的黑墨一樣泛著吞噬意志的暗色,墨色盛開之中面頰素白的如同一抹蒼雲一樣。
簫昇心下咯噔了下,說是畏懼害怕,卻更像是近親情怯。
所想一旦得償所願時,那些掩蓋於泰然自若面龐下的躁動不安便會停歇,千言萬語盡數幻化成靜默。
他想問:你還好麼?
他問不出。
他親眼瞧見她腰腹那處觸目驚心的血漬,大片大片像是夏日最為炫目的紅花,除了紅便是紅。
他親眼瞧見她的臉頰慘白慘白的,比這地上的白雪還要白上三分。
他親眼瞧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波瀾,素黑的瞳仁裡找不出半分之前熟悉的掙扎和淒涼,那是比空蕩蕩的沙漠還有寂寥的眼神……那是平靜的近乎是死寂的眼神。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到如此地步?
“哎呦,我的娘唉,簫大人,您可來了。”外圍的人群中,一個穿著明晃晃宦官服的太監顫悠悠的貓在簫昇的跟前無比諂媚又後怕的說道。
穆楠的眼神自簫昇來時便一直不曾移開過,明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