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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麼,怎麼哭了呢?”
“公子……”左手被人緊緊的抓了過去,穆楠低眉便看清是孟澤站在自己的左側,她險些破功,“公子……你莫忘了你的使命,沈青她的身子本就不好,這不是你造成的,同樣的與你無關。”少女清冷的語言一字一句響在耳邊,穆楠卻覺得有些刺耳。
她腦中不禁迴盪起初次時,沈青關切的面容,那輕皺的眉頭似乎永遠都沒有開啟過。而今,卻以一句與我無關就可以撇的一乾二淨麼。
“放手!”穆楠朝著孟澤輕斥道,只是外人只道她是在斥責孟澤,卻不知道她也是在斥責自己。
身為人子,卻未盡一日孝道,穆楠覺得自己太過自私,自私到忽視了沈青對月兒的疼愛,自私到忽視了一個母親的偉大。她一直以為,誰沒有誰,照樣可以活得好好的,可是沈青不一樣,奉正給的資料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新婚六年便喪夫,而後臥床三月,身子也大不如從前,只是以藥吊著命。她竟是沒有想到苦苦支撐著女子活下去的唯一念想便是女兒。
現在想起來,卻遲了。沈青這身子,最多拖不過三月。
“我若放了,你便不傷自己麼?”孟澤執拗的的將穆楠的手指一個一個的開啟,穆楠低頭時才發覺,原來不知不覺中,左手掌心被指甲刺破了,鮮豔的血一滴一滴的流在了孟澤的手上。紅色印在白皙的手上,卻比以往在醫院所見的更加的刺目驚心。
穆楠深深的吸了口子,安慰道:“無礙,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
沈青淚眼朦朧,再加上這兩人言辭極輕,旁人是聽不清,自然是理不清這其中糾結。被穆楠這麼一說,便止住了哭意,語氣欣喜,聲調依舊帶著哽咽:“是啊,月兒回來了。孃親這就帶你去臥房,你房間裡,孃親基本上沒動呢。”
一時,穆楠便被沈青領去了內室。孟澤視線一直定在遠去的兩人身上,她細細的磨蹭著手中的血跡,眸色越發深沉,在他人沒注意時,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
“小小姐的病情,是止住了還是?”孟澤剛準備追去時,身後傳來老嫗桑老的聲音,只是語調不似之前溫情,反而更加的嚴肅。
“不知婆婆為何口出此言?”孟澤頓住了腳步,面色淡漠,心下卻不由的跳起。
“剛才,我觸到了小小姐的手,比七年前更加冰冷。”老嫗想及之前觸控到穆楠的手指時,似觸冬夜的寒雪般,涼意透古,便緊皺著眉,“你是奉大夫的徒弟,醫術應該不錯,能否給我們一個實話,那病究竟是治了,還是說……”說道最後時,竟無語凝噎了。
“我師傅的醫術,”孟澤忽的轉身,背手而立,模樣堅定,“在這大晞王朝,也是數一數二,小姐的身子,自然是好了,不然這七年之約,豈不是禍害良久。婆婆且放寬心。”
說完便疾步追了過去。
☆、探訊
第七章
入夜
穆楠坐著,孟澤也坐在她的身邊。
夜裡的穆府極靜,只聽見細微的風聲,其餘的便是沉寂。
穆府上下很早就歇了。
白日裡發生的一切,現在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安。
只是她素來習慣把心事放在心上,因而現在坐在桌子前,持杯卻不飲。
沈青的性子她多少還是瞭解一些,對於沈青的病情她已然毫無辦法。病入膏肓,藥石難醫,怕是華佗在世,也醫不了了。
那麼自己又能夠做什麼呢?
“公子……”孟澤將穆楠手中的茶杯搶了過去,杯子中的茶水一滴未出,茶溫卻降至冰點,觸手便覺得涼意,想及老嫗所言,孟澤不得已打擾穆楠道,“今晨,乳孃察覺到了,寒功外洩,多少還是需要遮掩的吧。”
只是眼前的女子並無反應,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夫人的身子,怕是堅持不了三個月,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穆楠的醫術比孟澤的高,自然是清楚這一點,而現在穆楠能一反常態的沉默著,無非是因為沈青的原因。
只聽孟澤接著道:“七月既望,只怕是等不到了。若是沒有料錯的話,夫人會提議儘早完婚。而我們卻沒有絲毫的對策,公子今日可以因夫人的事情苦惱,但是孟澤卻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著公子苦惱。這京城並非只有公子能闖,將軍府的少公子的訊息,我今晚便給你探來。”說著便站了起來。
“你這是怪我不爭氣麼?”孟澤剛剛踏出一步,穆楠的便輕輕的問了聲,少女的嗓音顯得有些嘶啞,緊接著手腕被那隻魂牽夢繞的白皙手指輕輕的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