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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墨婉端詳良久,復而將那海紅豆用絲綾抱起來;放回匣子裡。
年下初一,各宮主位均要給太皇太后;皇太后請安,行三叩九拜大禮;禮儀繁複;惠嬪從寧壽宮回來已近中午;覺得疲乏不堪,直進了內堂歇息。
清雁見惠嬪請安回來,便到了正堂;見惠嬪歪在榻上歇息;就坐在榻邊輕輕給她捏腿道:“看姐姐這是乏累了。”
惠嬪也未起身,說:“年年如此倒也慣了。”又似想起了什麼,對秀芹說:“把皇太后賞的如意記了檔收好。”
清雁說:“皇太后對姐姐向來好,年初一便賞了如意,這一年定能如意了。”
惠嬪卻不太歡喜,淡淡道:“有甚如意?”
清雁清楚惠嬪的心思,若這如意是皇帝賞的她定就喜笑顏開了,又想除夕守夜,御前的小安子持了腰牌來,卻不進正殿,直去了西堂,想必這惠嬪更加不痛快,閃念一想,道:“皇太后賞的必是上品,拿來我瞧瞧。”
惠嬪吩咐秀芹拿瞭如意來。
清雁見那如意青碧華潤,雕刻精細,果真上品,讚不絕口,笑對惠嬪道:“為何要將這樣好的東西存起來?皇太后如此偏愛姐姐,是無上的榮光,依我看要擺出來才好。”
惠嬪只想著這些日子皇帝未曾道過儲秀宮,宮裡奴才又勢力的很,這如意也是皇太后賞賜,擺上也裝裝門面,便道:“清雁說的有理,去庫裡取個架子就擺在高桌上吧。”
清雁又陪著說了會話,才道:“姐姐今日也乏了,中午好好歇了午覺,過晌我得空再來陪姐姐說話。”
說完便施禮回了東配殿。
冬日裡白晝頗短,落日的餘暉照在簷下斗拱上,將那影子投出老長,殿前朱漆大柱被夕陽映的一半成了金黃色,一半成了絳紫色,殿前的青磚地面早被掃的乾乾淨淨,只從那磚石的縫隙裡仍能見著絲絲白雪的痕跡。
暖閣裡早早掌上了燈,皇帝盤膝坐在東面炕上,隨手拿了本冊子看了起來,卻見那一頁上寫著“獸爐瀋水煙,翠沼殘花片,一行行寫入相思傳”耳邊是北風凜冽吹著那窗欞發出的鳴響,地炕卻發出暖人的熱氣,不由輕抿嘴角,叫了聲:“李德全。”
值房,火盆子裡的炭燒得噼啪有聲,幾個值夜的太監正擲骰子,小安子人小鬼大,轉眼便贏了兩三串錢,趙寶東伸手在懷裡摸了半天,終於摸出半串錢來,狠了狠心,重重往案子上一拍,提聲道:“全壓上,爺爺我還就不信這邪了。”
小安子瞧著那案子的半串錢,抬手抹了一把禿禿的腦門,說:“壓就壓,誰怕你。”
話音未落,便覺一陣涼風吹進,眾人回頭一看竟是李德全,便知是有差事要交代,都住了聲,李德全往屋裡瞧了瞧,直緊了鼻子,說:“這股子炭氣好生嗆人。”痰嗽了一聲,罵道:“你們這幫猴崽子也太放肆了,仗著年下,敢在值房裡賭了?”
眾人皆不敢出聲,只聽李德全教訓。
李德全說了兩句,再不搭理他們,只說:“小安子出來,叫你去辦差。”說完便出了房門,
小安子忙將手裡的帽子戴在頭上,又順手將那桌上的本錢一劃拉揣進懷裡,隨著也出去了。
李德全在小安子耳邊低語兩句,小安子一愣,瞧著李德全,李德全伸手撣著靴子邊上沾的雪,說:“叫你去你就去,這御前的規矩還用我教給你?”
小安子自然精靈,躬身打了個千,應了聲:“嗻。”便急匆匆往北去了,沒走兩步便聽身後李德全叫道:“回來。”
小安子回身問:“師傅還有什麼吩咐?”
李德全一歪嘴,從帶子上取了腰牌,扔給他,道:“沒腦子的東西!”
小安子伸手接住那牌子,訕訕笑道:“多謝師傅提點。”轉身便小跑著出了隆福門。
叫了肩輿,出了隆福門,一路疾走進了儲秀宮,這會子便在西堂門前候著。
墨婉站在屋子裡,咧著嘴聽瑾玉在耳邊絮絮叨叨,斜著瞧了瑾玉一眼,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瑾玉聽她應承,才輕輕舒了口氣。
墨婉心想:我必須應承,不圖別的,只圖讓你歇會……囧
將至暖閣時,又疏疏落落的飄起雪花,墨婉攏了攏披風,見遠遠的暖閣燭光通明。
一進暖閣,一股融融的暖氣撲面而來,墨婉去了披風,自有宮女接過,瑾玉見那暖閣裡的湘竹簾
子已經換成了緞面的團福棉簾,從那簾子邊緣的縫隙處隱隱透出絲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