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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打了封條的錦盒,說:“這小的便不知道了。”
從過了晌午皇帝叫她到暖閣裡,他寫字她便在一旁伺候筆墨,這差事本是小太監差事,墨婉從盂用銅勺舀了水,施在硯堂裡,便用硯錠開始研了起來,做的並不得法,那硯錠屢屢擦在洮河石的硯堂邊上,發出沙沙的聲響。皇帝不由皺了眉,低低的聲音說:“研墨如研心,急不得。”
墨婉停頓了,索性把手裡的硯錠放下,坐在一邊。
皇帝抬頭看了她,拿起硯錠在硯堂裡輕輕旋轉著,說:“研墨要先施水,等水把這墨浸的稍軟才可慢慢的施力。”
墨婉坐在一邊,有些慵懶,說:“萬歲爺說的輕巧,不過臣妾從來沒做過這差事,一時半刻學不來。”
皇帝笑了笑,說:“你去歇著你的吧。”
墨婉樂得清閒,自己搬了繡墩,坐在窗前。暖閣裡的窗子半掩著,皇帝抬頭,見墨婉托腮坐在窗前的繡墩上。他極少見她如此安靜,青石刻絲的長褂襯著她的如冰如玉的臉,坐在窗前淡淡出神,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好似心中有些許惆悵。
皇帝聞聽簾子響動,見李德全手裡捧著一個二尺來長的匣子進了內堂,停了正在研磨的手。
李德全進屋的時候見皇帝正在自己研磨,不由得一怔,隨即低下頭,恭謹道:“萬歲爺,這是索大人呈上來的圖。”
皇帝道:“墨婉,拿過來朕瞧瞧。”
墨婉起身,將錦盒拿到皇帝跟前,見上面貼著封印,輕輕撕開,開啟錦盒蓋子,裡面是一個卷軸。墨婉將卷軸展開,
見上面畫著一副地圖,密密麻麻標註著地名。地圖上畫是南邊的地勢地形。
皇帝低頭看著圖,揮手稟退了李德全,專心看起圖來。
墨婉見皇帝沒有其他事情,便又回到繡墩上坐下。
康熙不是沒想過三藩會反,自下旨撤藩開始,他便著手備戰,而三藩具在南方,長江便是天險,自然被他看重。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掂量著南邊的布兵。而京口地處長江下游,北臨大江,南據峻嶺,形勢險要,自古便為兵家所重。其地為運河的北口,過長江與江淮運河相聯。若開戰便是往南運送糧草的必經之路,所以京口是六朝長江下游軍事重鎮。
京口的重要性自不必說。
派誰去鎮守京口成了個問題。
京口地處南方,而旗人多久居北方,若是派旗人去,對風土地理不熟悉,會造成很多麻煩,若是派漢人去鎮守,說句實在的,康熙還是不託底的,畢竟吳三桂等三位藩王都是漢人,要真的打起仗來,保不齊漢人會抱成一團,反身來攻打自己。
這事兒挺為難。
想來想去,康熙想到一個人,王之鼎。
於是又一個軍事幹將的官運開始亨通了。
這回領導要提拔他,任命為鎮海將軍,鎮守京口。
有人會說這個王之鼎幸運,祖墳冒青煙了……
這個王之鼎本是漢人,因他父親隨著太宗爺屢立戰功,從龍入關,抬了旗。他爹死了之後兒子接班,王之鼎便進了一等精奇尼哈番。
徹頭徹尾的公子哥兒,一般大家對這樣身份的人都不抱有太多的好感,總覺得他們是遊手好閒,躺在父輩的功勞冊上的寄生蟲。
可大家要是看一下他的履歷表就不會這麼說了。
這個時候他是參領。(正三品,請記好了)
康熙元年的時候授福建中路總兵,討鄭錦,克廈門、金門……
康熙三年的時候他攻錦將黃盛、林茂、裴德……屢戰屢勝,進了一個三等伯。這個時候他是副都統(正二品,升了)
康熙十年他又去做了江南提督。(從一品,又升了~)
從參領到副都統再到提督,不過十幾年的功夫,可稱得上是扶搖直上啊。
但是,牛皮不是吹的,看看人家打的仗吧。成績都是做出來滴~
所以越想他越適合派守到京口。
皇帝想完,直起身,舒了口氣道:“墨婉,收了吧。”
“…………”
回頭 一看,墨婉已經伏在窗邊睡著了。
康熙本來挺生氣,叫你來伺候,你自己在那睡著了?又一想,也對,剛才自己叫她去歇著的。
要怪也就怪著丫頭心眼子太實了,讓歇著就徹底歇了。
皇帝看雨依舊下著,稍有風便將雨水掃進窗子,她又伏在窗下,袍袖和肩膀已經微微浸溼了,便伸手關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