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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婉道:“李公公怎麼這樣客氣,在我面前稱奴才,我算哪門子的主子,咱不過是一起伺候萬歲爺,以前是,如今亦是,這御前的規矩我自是懂得,公公不收便是不幫這個忙。”說著又將那一定銀子往李德全手裡塞。
李德全直向後退了半步,說:“這話本不該說,只是奴才知道雲主子的為人,才敢不知死活的說這麼一句,不是奴才不去回萬歲爺,是因為萬歲爺今兒從後花園回來就一直沉著臉,想必是因為敬嬪娘娘的事兒不痛快。”
墨婉說:“我知道,還勞煩李公公通稟。”
李德全見墨婉這樣說,只好進去通稟。
不多時便回來,道:“萬歲爺請主子進去。”
正殿裡,皇帝正坐在西首炕上閱摺子,聽得腳步聲,也未動,仍舊低頭看著摺子。
李德全給左右宮人使了眼色,眾人皆悄悄退去。
墨婉見皇帝只看著摺子,也不抬頭,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正欲出殿的李德全。李德全久在御前,心思萬分通透,只向墨婉伸出左手,手心反轉向下,墨婉便知道這是叫她不要打攪皇帝。
待李德全將那簾子撂下,殿內便只剩她與皇帝二人。皇帝本就好靜,御前伺候的人都知道,此時就只聽見秋風掃那樹葉發出的聲音。
墨婉就站在殿內,動也不動。按著規矩,但凡面見皇帝必要施禮,許久皇帝才抬起頭,見她換了件淡青色了繡翠蝶的袍子,微微垂首立在窗邊,那朱漆的木窗本是敞開的,夕陽泛著紅照進來映在她身上,讓他看不清她的臉,只看出一個極靜淡的側影。秋風從窗子吹進,浮動了她身上的袍子,牽得那袍角的翠蝶彷彿偏偏飛起一般。
只聽皇帝道:“這時候怎麼來了?”
墨婉轉身見皇帝瞧著自己,他平日本就不露聲色,此時更是看不出端倪,墨婉猶豫半晌,才開口道:“臣妾是來給萬歲爺請安的。”說完便低身施了雙福禮方起了身,皇帝緘默良久,將手中的摺子放在炕几上,眉頭卻輕輕蹙起,似有幾分說不出的倦怠,只聽道:“平常時候,一年到頭都不見你來請一回安,今兒是怎麼了?有事就說吧,朕還要忙。”
墨婉自到御前侍奉至今極少見他如此倦色,心中不免有些許不安,但此時已到了皇帝面前,再沒有不說的道理,便沉了沉氣,道:“我來向皇帝請罪,求皇上放了趙奇。”
皇帝也不看她,又低頭閱著摺子,像是沒在聽她說話。
墨婉見此,便向前跨了半步,說:“這事兒與趙奇無干,請萬歲爺放了他吧。”
皇帝依舊未抬眼,只“哦”了一聲,才說:“就是今兒在後花園放蛇咬人的那個?”
開始開口時墨婉本還有所顧忌,現在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便就將心一橫,說到:“他是伺候臣妾的太監,今天的事本就是我差他去辦的,我是主子,我差了的事若是不辦,他便是不尊,所以。放蛇一事與他無干。”
“照你這樣說,非但不能放了那奴才,連你也要一併罰了”皇帝提筆邊寫邊說。
墨婉未曾料到皇帝會這樣說,便道:“今兒晌午請萬歲爺去後花園賞菊,又誑敬嬪與安嬪也去了御花園,確實是墨婉別有目的,可若不是守夜的宮女,恐怕今天我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這樣算計縱然有錯,也是為了自保,請皇上明鑑。”
皇帝聽她這樣說,只道:“這次你倒坦白。”便抬頭定定瞧著她,那一雙眸子透出清冽的光,問道:“你的算計全然都是為了自保嗎?”
墨婉迎著他的目光,坦然道:“若是不為了自保,墨婉為什麼要算計?”他卻不再說話,直直的盯著她,那眼睛幾乎深不可測,良久才輕輕嘆了口氣,說:“那太監放蛇傷人,自然要責罰,只諒其事出有因,量刑便是了,你跪安吧,朕乏了。”
李德全見墨婉的背影遠遠的拐進了西面的小宮門,才叫人端了茶進來,見皇帝倚在炕几上,眼睛瞧著窗外,那御用紫毫的筆尖上,猩紅的硃砂已稍稍凝了。他便像身後奉茶的宮女使了眼色,奉上茶去。
南苑行宮,與西小連房相對的,東面也有一排連房,平日裡用於堆放雜物,稱為東小連房,管事的太監周長順命人開啟一間屋子,帶了趙奇進去,一使眼色,那站在身後的兩名太監便擁上前去,將趙奇推搡著按到在案子上,用牛筋捆綁起來。此時已是夜色初起,趙奇心中害怕到極點,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凝結了一般,全身一陣陣發冷,艱難的抬頭,順著敞開的木門,見外面天空依舊晴好,遠處的山巒上幾朵紅雲,好似那天也被鮮血殷紅了一般。周長順瞧著趙奇道: